季达明后退步,双手背到身后:“小默,是爱你。”
也是欠你。
他原先也纠结过这个问题,重生以后再相遇,到底是爱大于补偿,还是补偿取代爱。不过现在已经有答案。
“小默,你再问遍。”季达明微弯腰,侧耳倾听。
“达明。”伊默鼓起勇气,灼灼地注视着他眼睛,“你爱吗?”
“所以你要让娶孟泽?”季达明字顿地问,“要把这个责任让给别人?”
伊默猛地抠紧他手腕,浑身发抖,眼里水光和江面波光样刺眼,直直地扎进季达明心窝。他已经太久没见过这样伊默。前世伊默总是这样,哭时候不是因为伤心,更多时候只是在隐忍,将所有会影响到他情绪吞咽入腹,像是咀嚼嶙峋冰渣,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早就烂透。
“要你高兴,要你安安心心地待在身边……”季达明吻落在伊默耳垂边,“所以小默告诉,你愿意把让给孟泽吗?”
船使出码头,进入辽阔江面,视野下子开阔,江风也凛冽起来,伊默紧紧贴在他怀里,额前碎发遮住眼睛,季达明伸手把它们拂开,不期然撞进双逐渐坚定眸子。
他终是释然地笑。
舱门。
季达明捏着怀里账本手松开,揉着眉心追出去。
甲板上全是与送行家人挥泪告别旅客,伊默东跑西窜,拱到角落里蜷缩起来,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
水面波光粼粼,季达明愈发觉得今天阳光刺眼,他蹙眉追过去,把外套披在伊默肩头。
“达明,你不要这样。”伊默呜咽着抬起头,“会舍不得你。”
季达明理理衣领,深吸口气,郑重地单膝跪地:“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想告诉你,那瞬间想到很多……小默,想到你第次来公馆,脸上有大块灰。”他指指脸颊,“这里。”
伊默破涕为笑。
“还想到你站在银杏树下问什时候能吃柿饼。”季
“达明,说过,如果你还爱,肯定缠着你,至死方休。”伊默含泪仰起头,攥着他衣领,踮起脚尖亲吻。
季达明被烫得呼吸急促,飞蛾扑火般拥住自己小火苗。
小火苗熊熊燃烧:“达明,还有个问题直想问……你是爱,还是觉得亏欠?”
季达明搂着伊默手紧紧:“为什这问?”
伊默蹙眉嘀咕:“不知道,就是感觉……说不清。”
船舷边翻滚着白色浪花,哗啦啦水声像江河叹息。
“小默,既然舍不得,你还要把让给谁?”
“……”伊默眼角滑下行泪,“不想把你让给别人,尤其是孟泽,可是晓得账本更重要。”
伊默披着他外套站起来:“季家……还有商会都是你责任,而责任是你,所以……”
季达明吻过去,粗,bao地吮伊默颤抖舌。那双唇向来都是滚烫,唯独今天比江水还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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