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叔……”伊默大半张脸被围脖遮住,笑得眉眼弯弯,“就要自己走。”
季达
季达明仔细回忆下,好像还当真如此。他睡眠浅,习惯早起,松开怀里伊默时,都会摸摸这小孩儿手,开始还是温热,等他吃完早饭回来,伊默手指头就变得凉丝丝。
“过些天带你去看郎中。”
伊默抬头“啊”声,不情不愿地点头。
“小孩儿,谁要你体质这差?”他好笑地看着伊默。
“季叔叔。”伊默不喜欢他这叫自己,气恼地咬肉包子,腮帮子鼓鼓,“季叔叔最坏。”
不牵住,这人就要闹开。
伊默连指手套上糊着雪,他轻轻掸,再握住不安分小手。而伊默盯着肉包子流口水,上车就迫不及待地啃。
“少东家,这几天起得迟啊。”车在雪地里不好走,陈五蹙眉嘀咕,“早些出门,雪就没这厚。”
伊默听见,眨眨眼睛。
“小默,知道吗?”季达明伸手揉伊默脑袋。
自从下雪,天就彻底冷下来,伊默每天裹着被子缩在床上,要季达明哄上大半天才肯起。季达明对伊默总有用不完耐心,无论伊默怎闹都不生气,最多挠挠对方脚心。
“冷。”伊默委屈地往床里侧缩,“要季叔叔抱着。”
季达明连人带被起抱住:“不早,和去商会吧。”
伊默想去商会,把胳膊伸到被子外面晃圈,又冷得缩回来发抖:“再……再睡会儿。”
季达明指着墙上钟:“十分钟前你就说过这句话。”
季达明点儿也不生气,还把伊默搂在怀里看他吃包子。
商会离公馆近,没刻钟就到,伊默吃完包子,趴在床边看车窗外飞雪。
瑞雪兆丰年,这场大雪是好兆头。
季达明戴上手套把伊默抱下车,伊默却闹着要自己走。
“雪厚。”他不撒手,“别把鞋弄潮,待会还要放在炉子上烘。”
“季叔叔……”伊默晃着腿思考,“要不们住在商会里吧。”
季达明没好气地捏伊默腮帮子:“是让你早点起床。”
“可是很冷啊。”伊默振振有词地抱怨,“手炉早上就凉,季叔叔又起得早不陪,个人睡特别不舒服。”
季达明怔住,搞半天还是他错:“没,你觉得冷?”
伊默点头如捣蒜,气咻咻地啃包子。
伊默亲亲他嘴角,拱到被子里穿衣服。
季达明起身拿双新手套:“让婶婶给你做。”
伊默把脑袋探出被褥,惊喜不已,也顾不上冷,飞快套上衣服扑过去戴自己小手套。和季达明不同,李婶给伊默做厚手套是连指,两手之间绑着条粗粗红绳。而伊默把红绳套在脖子后头,戴齐兜帽和围脖,撒腿往雪地里跑,溜烟窜到前堂,季达明都拦不住。
“季叔叔!”伊默费力地捧起团雪,“快些跑!”
季达明掀开门帘,接过李婶递来肉包子,走过去牵伊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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