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过年。”季达明把人抱进怀里,拎着收
“没找着鞋。”季达明揽住伊默腰,“抱你好不好?”
“好。”伊默点头如捣蒜。
相比自己走路,这小孩儿更愿意趴在季达明怀里。
季达明说要回公馆,吃完早饭立刻就准备走。
伊默坐在桌子边看他收拾东西,眼珠子转来转去:“季叔叔。”
他亲弟弟,五年前就被拐走。
“没。”季达明最终还是没有转身,“你当年要是不嫌弃他,他就不会被拐走,李婶儿子也不会为保护他,被人贩子活生生打死。”
日光更刺眼,季达明宛如置身刀山火海,迈开每步都无比艰难,与伊默在起时,他将老宅事全部压在心底,如今避无可避,悲愤,懊悔……万般情绪杂糅,快把季达明逼疯。
然后他看见伊默。
伊默把门推开条缝,战战兢兢地往外瞧,小脑袋左摇右晃,看见他瞬间,眼睛亮。
自己小布鞋难过不已:“婶婶新给做。”
“去给你找双干。”季达明起身往屋外走,推门时候,明晃晃日光刺得他俩都恍惚瞬,“桌上有粥,你先喝。”
伊默目光紧紧黏着季达明,直到格子门关,才恹恹地趴在桌子上。
季达明把湿透布鞋搁在廊下晒,心想天气越来越冷,该给伊默换更厚,正想着,水莲就来,身后还跟着他爹。
“要走?”季老爷拄着拐杖,边说边咳嗽。
季达明头也不回地应:“马上就好。”
“季叔叔。”伊默趴在桌上歪歪头,“你身上有光。”
季达明衬衫上有温暖光在滑动,窗外呼啦啦飞过只麻雀,于是光斑四散开来,又在伊默灼灼视线里重聚。
“小默,等回去让婶婶给你做厚鞋。”季达明披上外套,“天越来越冷,再过几个月肯定要下雪,布鞋不保暖。”
“下雪?”伊默抬起头,看见他往身边走,急不可耐地张开手,“季叔叔,下雪是不是就要过年?”
“季叔叔!”伊默光着脚往季达明怀里扑,“季叔叔,想你。”
季达明紧绷身子松懈下来,搂着伊默轻轻“嗯”声。
“季叔叔,没有你喝不下粥。”伊默趴在他怀里叽叽咕咕地抱怨,“不好喝。”
季达明还是轻声应,并不责备,反而主动拿勺子喂。
伊默叼着勺子说会儿话,意识到他情绪很低沉,立刻贴过去:“哥。”
季达明神情复杂地点头,走到院里生疏地叫声“爹”。
季老爷扶着水莲手臂又是顿猛咳。
“爹,带些月饼。”季达明手握紧又松开,“还有些梨子,你让下人熬做汤喝。”他说完,觉得日头太毒,转身往回走。
“达明,你弟弟……有消息吗?”季老爷忽然追几步,弯腰剧烈地咳嗽,“还能找到吗?”
季达明猛地停下脚步,深吸口气,想要回头却硬是忍住,继而仰起脖子看天,连丝云朵都没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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