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达明只得搓着手走到院里，帮李婶挂
两件衣服，时不时回头偷瞄，盼着伊默快些洗漱完。
李婶觑他
眼，眼睛转：“中邪？”
“婶，你说
这样会不会吓到小默？”季达明为难地摸摸下巴。
“可是看着你长大
，从没觉得你相貌吓人。”李婶望着他笑，“俊着呢。”
“不是说长相。”季达明从木桶里拎件衣服，话未说完，忽然咦声，“这是给小默？”
窗外传来阵脚步声，紧接着是李婶吆喝：“陈老板，上街买瓜去咯！”
季达明搂着伊默深吸口气：“吵着你睡觉？”
“没。”伊默摸摸他脖子，依旧在笑，“是被陈五唱戏声音吵醒。”
季达明抬手掀起蚊帐，放伊默下床，自己穿上鞋愣会儿神，背上满是被噩梦吓出冷汗，仿佛真淋雨。他喘口气，喝盏隔夜冷茶，透过半透明窗纸看李婶在院里晾衣服，忽然想起伊默大约找不着在哪里洗漱，赶忙出卧室，刚巧撞见伊默在后堂瞎转悠。
“这儿呢。”季达明招招手，“就知道你昨晚困得什
都没记住。”
淋透孟泽。
“伊默死。”
季达明拿着毛巾递给孟泽：“别开玩笑。”
“伊默真死。”孟泽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拿出伊默活着时候写最后封信。
季达明还未反应过来，接过信蹙眉生气：“这种玩笑开不得，晦气。”继而神情就变，捏着那张信纸连连倒退好几步，慌乱间打翻满桌茶杯水壶，继而扑过去攥着孟泽衣领咆哮，“小默呢！”
“前些年做给儿子。”李婶叹口气，“伊默个头小，穿这个应该正好。”
季达明沉默半晌，转移话题：“爹是不是还想要回去住？”
李婶擦把汗，回头瞄眼他神情，试探地问：“您想回去？”
“不回。”季达明口
伊默闻声跑来，难为情地道谢，再红着脸问：“季先生，哪条毛巾是？”
“蓝色那条。”季达明走进去替伊默把毛巾从架子上拿下来，“刷牙水杯也是蓝色。”
伊默边听边记，见他说完还没有走意思，扭捏道：“……想解手……”
季达明闻言同样窘迫起来，脸上却还是派正经，走到门外靠着墙望天：“先去看看李婶熬粥。”说完又怕伊默找不到地方，“要不，等你起去？”
伊默在门内又羞又急：“能找到，季先生你快离远点。”
“小默……小默！”季达明猛地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伊默趴在自己怀里哭丧着脸喊疼，而他死死地捏着对方纤细手腕，在伊默胳膊上留下五道发红指印。
“伊默……”季达明愣愣地注视着伊默，忽然伸手把这人抱住，“小默。”
“季先生，你睡觉说梦话。”伊默在他怀里偷笑，“都听见。”
“说什？”
“你叫名字。”伊默晃晃腿，“直在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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