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伤胃吧?”他替伊默剥糖纸,转而去看郎中。
“没事儿,可以吃。”郎中摇摇头,端起药碗往屋外走,“你们今晚还回去不?不回去,就让陈五先走。”
“小默,累不累?”季达明听罢,先扭头问伊默。
伊默正捧着蜜枣嗦,茫然地望着季达明眨眼睛:“回家吧。”
“家”这个字宛如击闷棍,敲得季达明晕头转向,双耳嗡嗡直响,片刻又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放爆竹,噼里啪啦把季达明欢喜坏。他扑到床边将伊默打横抱起:“走,咱们回家。”
“不行,有病就要治。”季达明神情凛,“以后监督你喝,顿都不许落。”
伊默闻言急:“可没钱啊!”
季达明听得五味杂陈:“你想想……季家管饭,你哪里会没钱买药?”
伊默这才惊醒,懊悔地揉揉鼻子,倒回床上自言自语:“吓死。”
烛火晃得季达明视线模糊,连近在咫尺伊默都看不清,等郎中拿着药方和刚煎好药进屋,他才回过神,伸手将伊默从床上拉起来:“把药喝,胃就不疼。”
伊默闻言不吭声,过会儿又蜷缩起来,后背衣衫都被冷汗浸透。
季达明见伊默难受,脸色愈发差,等到郎中家门口,直接让陈五去叫门,人家刚开条门缝,他就急不可耐地冲进去。
“少东家?”郎中披着件单衣,像是还在梦里,“这是……”
“他胃疼。”季达明将伊默放在床上,擦去额头汗水,再伸手端来烛台,“快给他看看。”
有灯火,伊默便能看清些,伸手怯怯地唤季达明:“季先生。”
他们出来时,陈五正靠在车门边数星星,听见脚步声连忙凑上来:“没事
伊默坐在他怀里捏着鼻子试探地吸小口,立刻苦得头皮发麻:“全要喝掉吗?”
“你喝完,明天就买瓜给你吃。”季达明将碗递到伊默唇边,“以后都这样,你只要把药喝,就可以和提个要求。”
伊默听见“西瓜”二字,馋得直咽口水,捧着碗硬是口气喝干,再苦得浑身哆嗦。
“这儿只有蜜枣。”郎中被伊默逗笑,从柜中拿几颗纸包着糖果递给季达明。
季达明扫眼,这种糖果就是把枣干沁在糖水里泡,泡完晒干,用纸包好拿来卖,街头巷尾随处可见。
季达明坐在床边握住伊默手指:“别怕,这是咱家郎中。”
“少东家,不得。”郎中为伊默把脉,眉头逐渐蹙紧,“他这病拖很久。”
季达明心里咯噔声,将伊默手攥得极紧:“慢慢养着,养不好吗?”
郎中让伊默张嘴,借着火光看舌苔:“慢慢养倒是能养好,就是要小心着,别吃太多辛辣油腻东西,还要喝药。”
蜡烛爆出朵灯花,季达明悬着心终于落下,抱住伊默瘦削肩个劲儿地感慨“还好”。郎中急着去配药,无暇多问,伊默缓过神以后为难起来:“季先生,别让郎中给开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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