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断
双腿
封卧柏竟然没死，瞪着血红眼睛，喘成
台漏风破风箱。
“二哥……”他恨得浑身痉挛，“你等着，只要
活着天……”
封卧柏说话时，头顶块稳稳嵌在山体里巨石忽而晃晃。
他浑不在意，还在喃喃自语：“只要活着回到金陵城，定要杀——”
封卧柏那个“杀”字刚说完，巨石从天而降，像被只无形手推动，准确地落在他脑袋上。
“嗯。”封栖松闭上眼睛。
寂静裹挟着狂风，瞬间卷走硝烟。
封卧柏扬起苍白脸，听见引线点燃沙沙声。
就像是吐着红芯子蛇，用遍布细鳞腹部摩擦着地面，蜿蜒而来。
“不——！”
然而事与愿违。
封卧柏腿中枪，疼得涕泪横流，嘴里不干不净地冒出脏话。
他知道封栖松心狠，不可能放过自己，干脆豁出去。
封栖松却笑道：“老三，原本对你抱有丝期待，以为你临死时能良心发现，现在才知道，你根本没有心。”
“没有心？”封卧柏抱住死马脖子坐起身，恶狠狠地瞪过去，“二哥，别假惺惺，因为白鹤眠事，你才如此恨吧？”
哥！”封卧柏在枪林弹雨里惨叫。
他怕，真怕。
“你叫二哥？”封栖松稀奇地抬眼，狭长眸子里闪过寒芒，“大哥死时候，你是不是和现在样，也站在旁边看着？”
置身于硝烟之中，封老三躲得再快，还是中枪，他缩在奄奄息战马旁，拼命摇头。
他哪里敢看封顷竹是怎
死？
轰声巨响过后，尘土飞扬，封卧柏留在这世间，只有片肮脏血污。
接二连三轰鸣声淹没封卧柏绝望呼号。
“走吧。”封栖松睁开眼，眸色沉沉，“耽误这久，咱们该回金陵。”
浩浩荡荡队伍涌出峡谷，把仍旧在蔓延爆炸抛在身后。
很久以后，被炸得面目全非峡谷中传来断断续续咳嗽声。
只焦黑手从石缝中探出来。
“鹤眠？”封栖松摇头，“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为什对你失望透顶。”
“……不过也不用明白。”
封栖松忽然拽住缰绳，骑着马，背对封卧柏缓缓而去。
“二哥？”封卧柏眼底先是涌起狂喜，继而是狐疑，最后在看见悬崖上部队也离去后，只剩下惊恐，“二哥！”
封栖松已然走远，他身旁警卫员低声询问：“二爷？”
他连金陵城都不敢出。
后来是温小姐受陈北斗委托，在温存间隙，断断续续地告诉他，封顷竹就是在这个峡谷里中埋伏。
他之所以明知封栖松跟着自己，还兜兜转转七天，就是不敢靠近这里。
他懦弱，又痛恨自己懦弱。
为战胜懦弱，他决定亲自看着封栖松葬身于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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