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二爷,孩子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荀老爷子坐在封栖松身旁,将手放在他肩头,“知道你心疼白小少爷,可他要是想留这个孩子,你怎能代替他做出决定呢?”
“……”
他说不下去,苍白指尖疯狂地痉挛。
那声又声闷响,每枪都打在白鹤眠心底。
“陈北斗对阿文哥开好多枪。”白鹤眠抱住封栖松伸过来手臂,泪水从眼角跌落,“看不见……什也看不见,可是闻到血腥味。封二哥,阿文哥是为保护,才……”他话音未落,又晕过去。
封栖松慌乱地喊来荀老先生,在得知白鹤眠受惊过度,极度虚弱以后,将脸深深地埋进掌心。
“荀老先生,若不要这个孩子,鹤眠是不是会好受些?”
再之后事,白鹤眠就不知道。
很多天以后,他在医院幽幽转醒,几天几夜没合眼封栖松正握着他手浅眠。
“醒?”封栖松随着白鹤眠动作惊醒,哑着嗓子说,“荀老先生已经来看过你。”
“瞎?”白鹤眠哼哼唧唧地问。
“没有。”封栖松把他手揉进掌心,“但你摔狠,脑袋里有淤血,时半会儿还不能恢复视觉。”
怪你,封二爷,他从来没有怪过你。”阿文说完,却最后桩心事,笑着擦燃手里火柴,把那句“他只怪自己”咽回心底。
明黄色火光微微闪烁,继而轰然炸裂。
阿文在烈火中望向封顷竹棺木,然后拖着鬼哭狼嚎陈北斗,同融入熊熊燃烧烈火中。
他安眠于封顷竹棺材之旁,安详地化为焦土。
“封二哥,怎回事?”白鹤眠呛得喘不上气,哭着问,“阿文哥呢?”
荀老爷子难得没有反驳。
白鹤眠伤得太重。
身上伤能慢慢养,可脑袋里淤血不知何时才能消。刚刚封栖松安慰他时说得轻巧,荀老爷子却是知道,那不过是说辞。
很多病人这辈子再也没见着光明。
“那不要。”封栖松狠下心,决然地抬起头,“只要不伤到他身体,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会好吗?”
“会。”封栖松安慰他,“很快就会好。”
白鹤眠乖巧地歪着脑袋,静静地躺会儿,又问:“阿文哥呢?”
封栖松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白鹤眠也不追问,他把从陈北斗口中听见话转述给封二哥:“阿文哥应该是封大哥爱人吧?这些年,直被陈北斗关着,实在是……”
封栖松手还捂着他耳朵,掌心沁出冰冷汗。
白鹤眠肝胆俱裂,攥着封栖松衣袖止不住地哀号:“阿文哥……阿文哥!”
“鹤眠,”封栖松来不及消化阿文死前说话,只能用力将白小少爷抱在怀里,“鹤眠,你冷静点!”
白鹤眠僵住。
他伸出沾满污泥手,小心翼翼地碰碰封栖松高挺鼻梁,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然后眼睛翻,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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