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吓傻封卧柏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他攥着钱袋子惨叫,“大哥!”
封栖松眸色
封卧柏呆呆地僵住,有好几分钟时间,都没动下。
他对上双漆黑瞳孔。
那双眼睛在对他笑。
封卧柏只觉得头脑发晕,心跳如擂鼓,满耳聒噪风声,仿佛回到多年前封顷竹死去那个夜晚,他躲在房间角落里,惊惧又悔恨地放声大哭。
封顷竹回来,他肝胆俱裂。
他不敢死,生怕死后见到死去大哥,受千刀万剐之苦。
他要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要久。
封卧柏觉得自己成功半。
封栖松已经死,压在他心头多年高山倒下,留下个白鹤眠何足为惧?
收回思绪封老三又躺回床上,美滋滋地抱着钱袋子——这是陈北斗为彰显诚意,给他“定金”。
知道。”陈北斗老神在在,“可他终究是个外人。”
“你这话是什意思?”
“封三爷,您是封家唯继承人,找到封封栖松生前留下休书,不是什难事吧?”陈北斗意有所指,“如果您找到,白小少爷就算想待在封家,都没脸!”
封卧柏恍然大悟。
“要得不多,就封家三分之家当和白小少爷。”陈北斗见他明白自己意思,颇为欣慰,“封三爷,知道白鹤眠与你有过婚约,但找个漂亮男妻何其容易?你只要活着从山上归来,剿匪,有功名,何愁娶不到美人?”
大哥来找他报仇。
“好弟弟,”封栖松不知何时躺在封卧柏床上,拿枪指着他额头,“告诉哥哥,你和陈北斗都计划些什?”
封二爷缓缓从床上坐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方洁白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枪口。
与陈北斗勾结封卧柏是肮脏。
他从容到冷酷地步,仿佛面前瑟瑟发抖不是自己亲生弟弟,而是条不断分泌出恶心液体臭虫。
封卧柏自欺欺人地想,若是二哥把家产留给自己,他定不会再和陈北斗合作。
他会给大哥报仇,用封家余下力量。
之所以变成如今局面,不是他封卧柏错,而是被炸死封栖松错。
“大哥,你要怪就怪二哥。”封卧柏低声喃喃,“谁叫他抢媳妇,还不给家产?”
“……你们活该,你们都活该!”封老三魔怔似,疯疯癫癫地笑,他用腿夹住被子,侧身往床里侧滚,额头忽而撞上冰冷枪管。
封卧柏被说动,他不是不知道陈北斗包藏祸心,但他更经不起秘密,bao露。
封顷竹死,与他有关。
这个秘密成魔咒,只要他活在这世界上天,就折磨他天。懦弱封卧柏非但不嫉恨自己真正仇人陈北斗,还被折磨成贪生怕死、卖兄求荣废物三爷。
他不想为哥哥们报仇,也不在乎封家多年名声,只想浑浑噩噩地活个几十年,把害死大哥秘密带进棺材。
不,他惊恐到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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