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封卧柏没少惹事,白鹤眠已经习惯于千山大惊小怪,此刻他还没紧张,甚至有些疲惫地摆摆手:“罢,随他去吧,等封二哥解决完陈北斗,有他好受!”
“小少爷,不是三爷,是二爷……”千山用句话,成功将白鹤眠吓住,“二爷喝陈北斗送来酒,已经毒发!”
“陈北斗送酒?”白鹤眠知道陈北斗送酒来祭奠封栖松,他嫌晦气,压根没搭理,还以为千山已经把酒给倒,如今听封二哥喝,脚底板冒出凉气直冲天灵盖,差点站不稳。
陈北斗下肯定是毒药,封栖松喝哪能活命?
他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甩开千山,疯似往东厢房跑。
自然是为那个还在熟客与自己之间摇摆不定白鹤眠。
封栖松太解白小少爷,在没搞清楚熟客真实身份以前,他可以装作忘记过去,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可当封老三主动承认自己是曾经熟客以后,他就动摇。
动摇是心还是理智,封栖松不敢去赌,所以他喝下陈北斗加料酒,决定走出最后着棋。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需要告诉鹤眠这些……”封栖松将眼镜取下,眼尾泪痣越发淡。
他把要说话告诉千山,然后沉默地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等待着药效发作。
上好花雕盛在玉瓶里,陈北斗在白鹤眠身上花不少心思。
这份带着轻佻罗曼蒂克落在封栖松手里,成恼人挑衅。
封二爷用手指将瓶盖挑开,指腹摩挲着湿润瓶口,继而在千山惊恐目光里,饮而尽。
“二爷!”
“嚷嚷什?”封栖松把酒瓶随手扔到旁,“仙人倒见效慢,还有好会儿才会失去神志。”
“小少爷!”千山愣,抬腿去追,封二爷交代话他还没尽数说完呢!
可白鹤眠满心只剩那句“毒发”,只觉天崩地裂,先前操办假葬礼画面幕幕翻涌而来。
他担心、害怕、试图抛在脑后,再次浮现在眼前。
“封二哥……封二哥!”
封栖松身体里药效微微起作用时,听见白鹤眠撕心
千山出东厢房,在花园里找到看鸟儿白小少爷。
白鹤眠仰着头,揣着手,目不转睛地瞧屋檐上蹦蹦跳跳麻雀。
瓦缝里长出青草被鸟雀吃掉茬,又冒出茬,他恍惚以为还是春天,被北风吹,立刻清醒,缩着脖子回头:“怎?”
千山满脸惊恐:“小少爷,出事!”
他撇撇嘴:“封老三又喝多?”
“您怎能喝呢!”千山吓疯,“二爷,二爷您吐出来……您快吐出来!”
“又不是毒药。”封栖松把千山推开,施施然走到床边坐下,“等会儿去把小少爷叫进来。”
“叫进来?”千山干巴巴地重复,继而恍然大悟,“对啊,您有小少爷,就算中仙人倒也不怕……可是二爷,您绕这大个圈子,为什?”
为什?
封栖松折衣袖手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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