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见白鹤眠没有走意思,暗中松口气,先挥手让旁人退下,再走到
大家好聚好散,最多被外人调笑几句有没。
偏偏封老三退个婚退得满城皆知,还以他污门楣为借口,硬是戳他脊梁骨。
别说白鹤眠曾经是个少爷,但凡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白少爷……白少爷!”
白鹤眠没走出几步,就被迫停下脚步。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所有从房间里走出来军官都震惊地注视着穿着红色旗袍花魁。
白鹤眠是见过世面白家小少爷,心下片惊慌,面上却不显,还抱起胳膊,随意晃晃手腕。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艳红色旗袍皱皱巴巴,裙角还洇着可疑水斑,脸上更带着发烧时特有潮红,瞧着就像刚在床上被人蹂躏番。
况且白鹤眠来方向,恰恰是封二爷平时短歇卧室,于是所有人都误会他身份。
军官们打量白鹤眠同时,他也在打量军官。
有马匪不是天两天,他原本要嫁进去封家,多年前剿过回马匪,折进去个封家老大,后来老二顶上,据说又伤腿,成残废,如今就剩个封老三,勉强算得上四肢健全。
而马匪中不乏头脑灵活、颇有学识师爷,若是他被这种人绑,更无逃走可能。
别看白鹤眠想得很多,现实中不过眨眼工夫。
他找到自己皮鞋,踩上去,趿拉着往屏风后走。他做好撞上人准备,哪知道屏风后是狭长走廊,直通灯火通明堂厅。
白鹤眠站在屏风后看半晌,隐约觉察出些许异样。
那扇门里又跑出个军官:“您醒?”
“你家三爷在里面?”白鹤眠嘴角挂着丝冷笑,想着只要对方回答“在”,就要把这些时日受屈辱都骂回去。
谁料军官竟摇头,哭笑不得地指指屋内,悄声道声:“是二爷。”
“二爷?”白鹤眠满腔气恼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诧异。
封二爷,他前未婚夫哥哥,那个据说残废双腿还不举废物。
那身铁灰色军装,金陵城里谁会不认识?
不就是他前未婚夫家吗?
白鹤眠眉峰挑,扭头就走。
不是他不讲礼貌,任谁遇上悔婚对象都不会有好脸色。
现在共和,不时兴包办婚姻,白鹤眠和封老三定是娃娃亲,说句大不孝话,就算他爹娘还在世,白鹤眠也不乐意结这个婚。
堂厅空空荡荡,屋顶挂着刺眼水晶吊灯,灯光在打蜡地板上映出片富丽堂皇波光。
这怎看都不像是马匪“贼窝”。
白鹤眠咬咬嘴角,犹豫着走过走廊,踩上堂厅地板,皮鞋底儿敲击地板声音就将他吓得个激灵。
然而还不等他退回去,堂厅另侧紧闭房门突然打开,里面鱼贯而出群穿着军装、拿着文件军官。
他们个个眉头紧蹙,边走边小声议论着什,紧接着其中人发现白鹤眠存在,猛地刹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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