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自这刻起,心底彻底被浓浓疲惫与落寞填满,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王才德你先上去吧,帮大奔整理下窝。”
王才德迟疑瞬,见白易固执地站在宿舍楼下,隐约察觉到什,到嘴边话在舌尖打个转:“好,帮你把便当热,回来记得吃。”
便当不便当,白易已经不在乎,他定定地注视着狗窝,认真地思索在喜欢缪子奇这件事情上,
他觉得刚刚在食堂时,自己处理不够好。不够冷静,目性也不够明确。实际上他应该做两手准备:如果缪子奇接受,他要适当地表现出欣喜,如果不接受,该通过示弱姿态博取学长同情。
白易做任何事从不会轻易放弃,在对待爱情上,甚至有卑劣、不达目不罢休念头。
然而当缪子奇说出“别闹”二字后,他猛然顿悟,他其实什也做不。
他做不到用脆弱去骗取份本不该属于自己温暖,也做不到将最不堪面展现在缪子奇面前。他想要alpha看见,是个腰杆笔直,哪怕被拒绝也能抽身得干脆利落人。
他做到,却不快乐。
只是倔强,他愿意把最脆弱面展现在缪子奇面前,不代表他愿意将同样自己摆在明面上给别人看。
俗称死要面子活受罪。
朦胧雨幕笼罩着洋溢着青春气息校园,几个模糊人影在空荡荡操场上跑圈,还有越来越多并不知道食堂里刚落幕场表白学生和白易擦肩而过。
他想,自己下定决心,酝酿好多天“喜欢”很快就会被大家遗忘,可是谁又知道表白被拒绝是什滋味呢?
就像是白易明知再走十几步就会冲进雨幕,他还是得咬牙往前迈步。
雨依旧在哗啦啦地下,秋天雨水掺着彻骨寒意,白易脚下打个转,沿着噼里啪啦滴水走廊绕过教学楼,顺便给王才德去消息。
王才德就在附近,白易马不停蹄地去蹭伞,何秋颇为绅士地将属于自己半边让给他,并言不发地将他们送回宿舍。
“吃饭吗?”王才德还不知道白易表白遭遇滑铁卢,路上叽叽喳喳,“没吃,这里有便当,回去热下就好啦。”
他表现得跟个没事儿人样,嘻嘻哈哈地道谢,上楼前还习惯性地想要撸撸大奔,等看见空空狗窝,才忽然意识到狗子还留在缪子奇身边。
除狗子,还有很多东西他都遗留在学长身边。
不是不怕冷,不是想淋湿,而是不得不,因为他身后没有退路。
其实白易并不意外这样结果。怎会意外呢?缪子奇直是这样人,从他们相识那天起,白易心里就清楚,学长对他,纵容大于爱。
所有亲热都是他硬生生争取来,短暂心动也与“怦然”无关。
你不能强迫每个自己看对眼人,同样也心属于你,就像你不能强迫这片天,在你心情不好时候不下雨。
人生没那随心所欲,所以白易试着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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