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进车厢,和贺士林排排坐好,伸手摸儿子背包:“今天学什?”
“《孙子兵法》!”
贺作舟嗤声:“就你?”
“嗯,老先生说比别小孩儿厉害,”贺士林听不出他爹嘲笑,骄傲地晃腿,“说爹爹教得好!”
方伊池有时会带着贺士林看书,他不知道该给孩子看什书,就去先生书房里找,他先看遍,觉得合适再给倒霉小子看,看着看着,贺士林懂东
贺家可是丁家在四九城里仰仗,他们家没什有出息后辈,全靠跟贺家关系才得以立足,要是贺作舟把这层关系断,那丁家可就真完蛋。
“本来就没关系。”贺作舟扭头往身后看看,见他家倒霉小子又开始往方伊池怀里蹭,眉头皱起来,“就算你们想翻旧账,家老爷子也早就还够恩情。”
“你要是想搁眼前翻旧账,先掂量掂量自个儿有没有那个胆!”
“至于祠堂里丁家人牌位……等会儿就给你们请回来,自己供着。”贺六爷再回头,贺士林已经拱到小凤凰怀里,把脑袋往爹爹颈窝里塞。
这可不得,贺作舟当即转身:“记得问问你家祖宗,乐不乐意有你们这群不肖子孙!”
,奈何小凤凰钱还压在丁家人手里,他不要,谁要去?
所以贺六爷把瓜子往碟子里丢,掸掸手,也不用椅子,就站在凉棚边缘,觑着战战兢兢丁家人:“这些东西能唬住太太,唬不住。”
“……昨儿个还瞧见你们家里有人去瑞福祥拿衣服,料子是最新。有钱买衣服,没钱还债?”
对平安饭店上心不止方伊池,贺作舟生怕他受欺负,也时不时地关注着。再说,丁家人做事不算多隐蔽,贺六爷让人去瑞福祥问,就什都知道。
不过丁家人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守着那星半点来之不易钱,死活不撒手,就算贺作舟来,也厚着脸皮,试图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贺作舟说完最后个字,已经来到方伊池身边,把倒霉小子往自己怀里提溜,单手抱着,另只手攥住方伊池手腕子,大步往院子外头走:“多大点事,这不就结吗?”
方伊池频频回头:“烟土,先生,烟土!”
“晓得。”贺作舟答,“都记着呢,这不是先帮你要钱吗?等明儿个来,就不是要钱这简单事情。”
他俩在丁家人身上各有各算账,事,自然还有另事。
不过另事就不是方伊池需要操心。
“六爷……”为首那个叫丁杜,抱着自家半人高大花瓶哭号,“都给您,这些家伙什儿都给您!”
“嗐,净跟瞎扯。”贺作舟垂下眼帘,脚尖碰碰那个花瓶,眼睁睁地看着它四分五裂,“你这身衣服不便宜吧?”
“不……不是……”
“还不是呢?”贺作舟军靴踩得碎瓷片咯吱咯吱响,“该还钱还钱,日后们两家再无瓜葛。”
丁杜听,真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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