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作舟把他抱住,正等着呢,“净惹生气。”
也不知是在说方伊池,还是贺士林。
大抵两者皆有。
“罢,说正事
方伊池闻言,绷不住笑声,继而轻咳着把躲在自个儿身后贺士林推出去:“那是该打。”
贺士林听方伊池话,梗着脖子掉眼泪:“那……那就打吧!”
他如此,贺作舟反倒不好真打,冷哼着唤来喜财:“带他出去,爱上哪儿上哪儿。”
说罢,扯着方伊池往屋里走。
方伊池跟贺作舟几年,立刻察觉到六爷有话说,连忙跟上去。
贺士林怕贺作舟,犯错就往方伊池身后躲,揪着他爹长衫,哼哼唧唧地掉眼泪。
贺作舟掀军帽,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丢不丢人?”
贺士林奶声奶气地喊:“对爹爹哭,不丢人!”
“先生。”方伊池叹口气,伸手接过军帽,顺便拉拉贺作舟手,“你俩又吵上?”
贺作舟对上方伊池,语气瞬间温柔:“你甭搭理他,他就故意,在外面凶着呢,谁骂都不哭!”
贺作舟倒霉小子出生在冬天,他翻翻话本,冷笑着取个名字——士林。
方伊池听着耳熟,刚想嘀咕两句,就被贺六爷拉去看新做貂皮袄子,愣是没觉出什不对劲儿来。
但贺作舟对倒霉小子敌意谁都感觉得出来。
事情大概可以追溯到贺士林还在他爹肚子里时候。
那时贺六爷碰不小凤凰,还要被他家凤凰揪着梧桐枝撩。
“你太向着他。”贺作舟却没急着说正事,进屋后坐在桌边,喝半凉茶。
方伊池也跟着坐下,倒点热再次递过去:“扯吧,成日里见不着他。”
贺士林年纪小,尚不能去学校,他们就请两个老先生,成日跟着儿子跑。
“那你刚刚干吗不让揍他?”贺作舟睁眼说瞎话,放下茶碗,挑着眉觑小凤凰。
那目光深深沉沉,里面似有光影起起落落,晃得方伊池瞬间失声,缓慢地凑过去,叫声:“先生。”
贺士林小小声反驳:“在外面哭,丢你人!”
“嗐,这小子……”贺六爷眼睛瞪,又要发火。
“怎这是?”方伊池连忙拦着,“有话好好说,您急什?”
“能不急吗?”贺作舟声音陡然放轻,怕吓着他,硬是压低嗓音,“今儿个开着会,电话响,好家伙,他接,上来就说‘这儿没人,空’!”
“……那头是奉天人,还以为们被人打,差点直接派几个师过来!”
都怪这个混小子。
混小子丁点大,认不清人,就熟贺作舟、方伊池,加上时常在司令部里晃悠那几个警卫员。他刚会跑,裹着小棉袄,啪嗒啪嗒到处烦人。
是真烦人,比他爹还能烦人。
贺作舟在外人面前好歹装得人模人样,他家小子简直是他翻版,还是不装那版,屁大点就能把人气死。
可再气人,也是贺家实打实小少爷,无人敢惹,除贺作舟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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