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想着,举起酒杯,紧接着听见纷乱马蹄声。
方正北
只是落子汤,男人喝自然算没毒。
“罢。”方伊池被烦得实在头疼,蹙眉接过酒杯,“喝杯也好,从此们父子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他说时候,心情并不轻松。
期盼多年亲人相见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实在非方伊池所愿,不过好歹见霍家人,弥补他心中没有“家人”遗憾。
萧瑟风吹得方伊池心烦意乱,他倚着车门,余光满是晃动光影。
“山高路远,你这走,们父子俩什时候才能再见面?”
方伊池裹着貂,不知是不是没睡好,眼窝下有浅浅青,他强打起精神摇下车窗:“不见最好。”
“儿啊!”方正北闻言,猛地阵哀号,“你走,如何安心?”
“娘留下钱你别惦记。”方伊池被吵得头晕眼花,扭头催万福,“快开车。”
边说,边掏藏在怀里枪。
是不是该回去?”万福站在旁提醒,“六爷快回北平。”
方伊池心虚地轻咳:“要赶在先生之前回去。”
哪怕出来事情以后瞒不住,现在也不能让贺作舟知道。
“您给个准话,现在就去帮您买船票。”
“就明天吧。”方伊池打个哈欠,总是觉得困,提不起精神,“省得他们惦记娘留下钱。”
切都是陌生,不是他生活多年北平。
他想念稻香村糕饼,想念街口糖葫芦,最想自然是成日里看着他,惯着他,念着他贺作舟。
贺六爷终究是带他渡过那条最苦河,眼瞧着就要上岸,两人竟然天南地北分开好几日。
方伊池觉得此刻就算方正北不给他酒,他也想找酒喝。
醉解千愁,酒醒大概就能瞧见先生。
方正北隐隐约约觉察出不妙,急得鼻尖冒汗,把扯住方伊池手腕:“喝杯,就喝杯!这是爹给你饯行酒。”
只要喝酒,起码能用生不出孩子事情要挟方伊池。
昨夜,方正北越想,越觉得大房说有道理——方伊池之所以不受威胁,定是因为能生,只要用没有子嗣制衡住他,钱事就容易。
方伊池条手臂被扯住,万福不敢继续开车,转而握着枪推开车门,他们身后骑着马警卫员也迅速靠拢,瞬间就把方正北包围。
方正北越发惊慌,捏着酒杯手疯狂颤抖,竟仰头先干杯:“没有毒,真没有毒。”
于是第二天早,方伊池睡眼蒙眬地往码头赶,他心只想见贺作舟,完全没心思再和方家人扯闲篇。
可惜他不想再有牵扯,方正北却不乐意放他走。
方正北听说方伊池要走,直接骑马追上来,跳到他车前,逼着他停车:“儿啊,你怎就这走?”
方正北暗暗咬牙,此刻也猜出来,方伊池肯走,定是拿到钱。
他边在心底咒骂霍家人狡猾,边隔着车窗玻璃对着方伊池哭:“也不让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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