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娘面,有什不能说?”方伊池却没出去打算。
方正北脸色僵僵,瞧模样是不习惯被忤逆,更何况方伊池还是他亲儿子,眼瞧着就要绷不住发火,又因身在祠堂不得不忍耐:“当着你娘面说这些不好。”
“哟,您还知道不好啊?”方伊池浅浅地笑,“甭扯,就搁这儿说,你要是不说,出门也不会再听!”
“你……你!”方正北当真恼,顾及着身边人,只得压低声音,“你是儿子,怎能这样说话?”
方伊池不为所动:“你说不说?”
“够。”方伊池先前草草地打量圈方家下人,已经看出他们没几个练过家子,点也不慌,“娘实在无辜,得去见见。”
哪怕只有个牌位,他也得磕三个头。
祠堂在宅院最里侧,方伊池走许久,都有些累,方正北才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个门前长杂草屋子:“就是那儿。”
他捏捏眉心,强打起精神:“走吧。”
祠堂里面已经布置好,牌位前专门摆好蒲团。方伊池进去先是擦手,继而上香,最后毫不犹豫地跪下来磕三个响头。
得方家哪儿哪儿都没贺六爷给他买四合院好,心下越发烦躁。
也不知道怎,方伊池近些天总是心口烧,想联系先生,又怕自个儿在南方事儿,bao露。
不能让先生忙铁路时候,还担心着他。
方伊池想着想着,已经跟着方正北走到前堂。
方正北态度已不如在门前时那恭敬,没外人,男人眼底便闪过算计光:“去给你娘磕个头吧,她死前直念着你。”
他即将拿到是笔连方家都忍不住心动钱,方正北深
他不知道自己母亲在最后时日过得有多苦,可看方正北站在旁不耐烦地打量精致怀表,就依稀能猜测到当时情景——丢儿子,还连带把正房嫡小姐丢,他娘处境可谓是艰苦万分。
方伊池被拐走时年纪太小,点也记不起来娘亲面目,此刻却红眼眶,在心里道声:娘,来迟。
袅袅升起烟被门外倒灌进来冷风吹散,方伊池直挺挺地跪许久,有万福在,方家人无人敢出声提醒他起来,只是方正北焦躁太过明显,方伊池就算低着头,也能听见自己亲爹频繁跺脚声。
他暗暗冷笑,扶着万福起身:“有事?”
方正北轻咳着指指门外:“出去说。”
方伊池低头攥着手腕上领证那日贺作舟给他佛珠,低低地应声:“好。”
是该去,他娘不容易。
当年方伊池被拍花子拐走压根不是他娘错,方正北却将切归咎在个女人身上,实在可恶。
方正北不知方伊池心中所想,只当他听话,当即挺直腰杆儿,得意地引着他往祠堂走。
“小爷,您慢些。”万福尽职尽责地陪在方伊池身边,轻轻扶住他臂弯,小声道,“警卫员没能全进来,就喜财和爱钱带着十来个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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