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里有数。”他放下茶碗,若有所思地揣起手。
阿清坐在旁稀奇地瞧,半晌憋不出感慨:“方伊池,你也就这会子正常点。”
“胡说什呢?”他不满地瞪过去眼。
“胡说?”阿清把吃出来果核往碗里丢,平日里泼辣劲儿上来,毫不客气地念叨,“你自个儿琢磨琢磨!先是要死要活地画什劳什子凤凰,眼里也死气沉沉,后是劝你十句话,你听不进去句。敢情你嫁不是贺六爷,是个能吸人精魄妖精?”
方伊池先是笑,后也抓把果干:“这事儿说来真没脸,是自个儿钻牛角尖。”
泡在赌桌上,没几分钟是清醒,所以开始并没有当回事。”阿清说到关键处,不由自主压低声音,“结果当晚有人鬼鬼祟祟地找爹,旁人还真认不出,可那是王浮生啊,上咱们饭店好多回,还给你妹妹开过药,他就算是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王浮生?”方伊池听见这个熟悉而遥远名字,差点忘记喝手里茶。
“可不吗!”阿清也跟着感慨,“也吓跳。这王浮生是你以前熟客,和爹能有什关系呢?”
“就凑过去偷听,他俩倒是谨慎,关在屋里连灯都不点盏,声音还压得低,趴在窗户边上没听真着,只隐约听见王浮生说什‘熟客’,还有什‘闹事’。”
“方伊池啊,估摸着他们是不是想把你先前熟客找来,在喜宴上给六爷找不痛快?”
他刚想把误会自己得白喉事情说给阿清听,身后就传来声低低笑:“你在面前可没说自己钻牛角尖。”
“先生?”方伊池面上热,丢果干,巴巴地回头,生怕贺六爷把他丢人事儿全说。
方伊池差点把嘴里茶喷出来:“谁给他们胆子?”
搅和贺六爷婚事,这事儿就算放在贺老爷子那儿,顾忌贺家颜面,都要生气。
阿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隐隐觉得不妥:“觉得这事儿你得跟六爷商量商量。”
“商量什?”
“那是你大婚。”阿清把心里话说完,陡然轻松不少,倚在桌前长舒口气,“辈子就回。你乐意让别人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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