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严医生不过是不小心掉张药方子,还不是他方伊池自个儿多想,犯傻,以为自己快死吗?
哪儿能真去怪医生。
“以后心里有事不许再瞒着。”贺作舟把方伊池放开,重新用外套裹住,故意咳嗽两声,“你爷们儿昨晚宿没合眼,就怕你生病睡不好,也气你有事不跟说。”
“先生?”方伊池听得心惊肉跳,终于肯搭理贺作舟,他急急地抬手去摸六爷额头,“伤风会传染!”
贺作舟揶揄道:“哟,这会子知道什病会传染?”
“得嘞。”万禄听完,并没有急着走,“那您先前让们准备聘礼和嫁妆呢?”
“嫁妆今晚都偷偷送去你们方老板之前住那条胡同,明早再请人给敲锣打鼓,务必把贺家聘礼也风风光光送过去。”
贺作舟字字句句都是揶揄,蜷缩在衣服底下方伊池听得快要烧起来,甚至想捂住耳朵装听不见。
他觉得自己是团随风而上火,里里外外随着贺六爷话噼里啪啦地燃烧,心口那块也温热起来,甚至连带着心情也开始雀跃。
奈何不等方伊池搞清楚自己心中所想,贺作舟很快就来到沙发边上。
躲,咱俩之间还有什好害臊?”
“那不样!”方伊池徒劳地挣扎。
既然没病,他前几日大起来胆子自然收回去,如今回想起往日种种,恨不能头撞死在精致屏风上。
而贺作舟瞧他,就像瞧只好不容易张开翅膀小凤凰,刚抖抖羽毛,就被真相吓得缩回去继续当鹌鹑。
“怎,不怕死?”偏生贺六爷还管不住自个儿嘴。
“先生!”方伊池好不容易退去红潮脸再次泛起红晕,嘴唇都被咬破,“您再说这些,就……就……”
他能干什呢?
他什也不能干,只能在嘴上发发脾气,实际上还是高兴。
没得白喉,不用死,那就能和贺作舟白头偕老。
方伊池纠结来纠
六爷拎起衣服,把团成团、不愿意抬起头小凤凰提溜起来。
“行,不逗你。”贺作舟收敛神情,抬手摸他额头,“既然不烧,咱就聊些正经。”
方伊池磨着后槽牙磨磨叽叽地点头。
“怎,还不情愿啊?”贺作舟嘴角勾,“那方子可不是丢在咱屋里,要怪,去怪严仁渐,他那个家伙可是让咱俩都吃不少苦。”
他手指蜷,有苦说不出。
方伊池听得头皮发麻,捂着脸绕到屏风后,见沙发上有件贺作舟外套,也管不那多,急吼吼地拱进去,热烘烘地发起愁。
倒也没愁多久——万禄来敲门。
“怎着啊?”贺作舟心情好,靠在床头问,“上杆子扰人清梦。”
万禄在外面说:“六爷,老爷子让人带话,说这月十五是个好日子,让您把婚事提前到这天呢。”
“十五?”贺作舟蹙眉算算,“还有三天……难得爹有这份好心,你去翻翻黄历,若是真好,就把事儿提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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