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规矩多,对下人规矩更多,不能妄自议论主子自然是头
屋内沉默最终被开门声打破。
贺作舟跟在绿莺后进屋,先扫眼方伊池,再走到壁炉边,将外套脱,淡淡道声:“屋里难得这热闹。”
贺老爷子忽而阵猛咳。
绿莺接下话茬:“六爷,您知不知道您屋里头还有旁人?”
“屋里有什人,用得着你说?”
时间剑拔弩张,贺老爷子带着下人不及喜财有气势,纵使人多,也没多大作用,但单贺老爷子个人,眼神就能压得方伊池抬不起头来。
好在就算抬不起头,他也愣是没后退半步。
衣衫不整又如何?
他问心无愧!
其实方伊池就是争着口气不肯后退而已,因着他知道,但凡后退半步,明儿个难听话就要传到外面去。
重磕,边咳嗽,边念叨:“世道变啊,以前男妻都进不得家门,只能在外头搭个院子。”
“现如今共和,平等,是个人都敢觍着脸往家门里凑。”
“也不知道安什心,还敢把外头歪风邪气带进来。”
方伊池听得脸色阵青阵白,他知道自个儿不受待见,却不想贺老爷子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贺老爷子还没说完:“既然你已经是老六人,就该记住咱们贺家规矩。”
绿莺脸猛地涨红,听出贺作舟言语间轻蔑,憋不住气恼道:“您倒是看得开,可屋里头不是旁人,那可是平安饭店出名服务生,干是什活,您真不知道吗?”
平安饭店,又是平安饭店。
方伊池烦闷地闭上双眼,刚欲开口,却听贺作舟轻轻笑起来。
贺六爷在外人面前,姿态端得半是冷漠,半是温和:“怎,你也想跟说说平安饭店是什地方?”
“……”绿莺嘴刚张开就闭上,她惊恐地觑眼贺老爷子。
自打他和贺作舟关系登报,见不得他好人就如同藏在暗处毒蛇,吐着血红色信子,伺机扑上来咬上口。
光咬他还不够,还有人盯上贺六爷。
有时方伊池觉得贺作舟身处环境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有想要抢夺家产亲戚,亦有巴不得贺家跌进泥潭里外人。
唯不同是,没人敢当面去触贺作舟霉头。
方伊池跟六爷,学来些许唬人气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眼神里早已多几分坚韧,而举手投足间,也有六爷影子。
方伊池将双手缓缓揣进手焐子,低声回答:“六爷没跟说过这些。”
贺老爷子话音顿:“他和你说什?”
“他和说……”人不犯不犯人,方伊池眼睛微微弯,竟温和地笑起来,“他和说,和他在起,什也不用管。”
话音刚落,贺老爷子拐杖就咣当声砸在桌角。
方伊池神情不变,挺直腰杆站着,摆明不想再受气。而喜财也默默地走到他身旁,立在沙发前,扛着枪,极具压迫性地俯视着贺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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