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垂着脑袋,难过得直哆嗦:“先生……先生,喜欢你呢。”
没头没脑声“喜欢”,仿佛初春融化雪水,带着凛冽寒意,哗啦啦地涌进贺作舟心田。
怪疼,也怪痒。
“知道。”贺六爷沉默片刻,垂下眼帘,把手搁在他后颈边,无奈又纵容地叹口气,“也稀罕你。”
方伊池小小地松口气,那声微不足道保证足以让他鼓起勇气说剩下话。
贺六爷警惕地移开些:“嘛呢?”
“阿清……让阿清来北厢房吧。”
“那呢?”
“书房。”方伊池也觉得自个儿过分,说完,把脸颓然埋进臂弯,心说这回可真是把先生给得罪透。
贺作舟自然生气,可生气同时,又纳闷小凤凰和阿清躲在屋里到底要做什,于是忍着怒火,心平气和道:“有什事儿必须瞒着?”
掌,落手才想起来方伊池没穿小裤,下面光溜溜。
果不其然,他被打得腰挺,闷哼着翻个身:“先生,裤子呢?”
“嘛去?”
“找阿清。”
“你给躺下。”贺作舟是真来气,二话也不说,直接将方伊池压·在身·下,“小凤凰,今儿个你要是敢乱跑,你那两瓣屁股就甭想要。”
然而剩下也并不是什好话,连方伊池自个儿都在唾弃自己,却又不得不提心吊胆地呢喃:“就……就这几天,先生让跟阿清独处,好不好?”
六爷陷入长久沉默。
窗外开始刮阴冷风,雪片子随着风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隔着层窗户纸,声音听起来沙沙。
除这声音,天地几乎是片死寂,方伊池像是落在无人孤岛上,能瞧见贺作舟,他俩之间却隔着万水千山。
方伊池盯着被子上个小小线头发
画凤凰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搁在没生病时候,方伊池估计毫不犹豫就说,但是现在他病着,就指望着背后凤凰能举勾引六爷突破底线,所以打死也不能说。
墙上挂钟滴滴答答,方伊池眼角泪悬而未落,竟然硬生生憋回去。
他什都能退让,唯独这件事。
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件事。
“嗐!”贺作舟等又等,火气被方伊池倔强神情磨没,“这算是自作自受,惯得你有脾气,最后撒身上。”
方伊池躺在床上,脸色红又白,白又红,既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畏争吵上,又不乐意背上凤凰被提前发现。
他生着病,着急起来,顷刻间额头就挂满汗珠,眼尾也染上红意,瞧得贺作舟心抽抽地疼。
怪,以前贺六爷瞧见什,心里都不会有太大动摇,如今不过是个出门破事儿,他家小凤凰眼泪尚且没挤出来,他自个儿先不成。
“得,把阿清请到家里来。”贺作舟往方伊池身边倒,抬起胳膊遮住脸,“别再跟提要求,就这!”
方伊池噌地坐起来,抱着枕头往贺作舟身边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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