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就算贺作舟对方伊池放百个心,听到
贺作舟打死不松手:“让你病好没两天就出去嘚瑟,该!”不过到底还是将被角掀开些,给他透点风。
“还是先前那副药。”严仁渐临走前把药方子搁在桌上,“先去前院,老爷子等着要问话呢。”
贺作舟头也不抬地答:“兜着点说,别透底儿。”
“晓得。”严仁渐说完,推门走。
屋里终于只剩下贺作舟和方伊池两个人。寂寞月色顺着门缝流淌进来,不知不觉爬上床头大红被角。
贺六爷听得头个有两个大:“什东西!”
“六爷,小爷在里头和朋友说话,也不好进去插嘴不是?”万禄为难地摸着鼻尖,又指指外头杵着两个警卫员,“要不您问问他们俩?”
贺作舟只好去问喜财和爱钱。
哪晓得这俩警卫员回答得更让人头疼,个说方伊池关着门在里面喊疼,个说方伊池在屋里喊脱衣服冷。
贺六爷站在门边吹着寒风细细品味这两句话,越品,脸色越黑,最后忍不住给警卫员人脚,踢完,抿唇回到屋内。
帕子急得直催,“刚从外面回来就这样,烧得稀里糊涂,都不认!”
敢情六爷气是这个!
方伊池其实把贺作舟认出来,但那时他犯迷糊,觉得六爷眼睛被烛火映亮,有红光,像妖精,就直截当地说出来,这会子脑子里只剩下那点画面,所以哼哼唧唧说个不休。
病人在前,严仁渐扫先前困意,当着贺作舟面给方伊池测体温:“嗐,又烧。”
“原先不是好得差不多吗?”
贺作舟幽幽叹口气。
他家小凤凰能耐,学会跑去平安饭店关起门来又喊冷又喊疼。
什事儿!
家里头不暖和?
还是他贺六爷真不会疼人?
“下回再扯这些没用,小心枪崩你们。”贺作舟见万禄还在,脚又开始痒,“滚吧,别在眼前讨嫌。”
万禄连忙笑着跑开,屋内只剩下还在收拾药箱严仁渐。
“六爷,您跟他们置气有什用?”严医生诊明白方伊池不过是伤风以后,心情松几分,有开玩笑心思,“小爷身子骨弱,就算不出门,待在屋里吹点风也能病倒。您好好想想怎疼人吧。”
“还不够疼他?”贺作舟回到床边,把方伊池用被子裹抱在怀里,神情复杂地瞅会儿,“你可真是活祖宗。”
睡得稀里糊涂方伊池哼两声,在贺作舟怀里扭,估计是嫌被子里热。
“是啊,您看好点,甭让小爷到处乱跑。”
“看得住吗?”贺作舟想起方伊池早上离开时那副遮遮掩掩模样就头疼,忍不住叫来万禄,“太太今儿都干什?”
万禄早知道贺作舟要问,立刻回答:“小爷在平安饭店包厢里,整天都没出来。”
“没出来?”贺作舟轻轻“啧”声,“你有没有跟过去听?”
“听,小爷就搁里头笑啊叫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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