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确是美,照片上方伊池姿态婀娜、容貌艳丽,可对于方伊静而言,满眼都是恶心。
她抱着报纸痛哭天,下定决心,就算没药吃,也不让哥哥干这样活。
可方伊静坚定心在看见方伊池带回来稻香村糕饼时,悄无声息地动摇。
或者说,她自始至终都没那坚定过。
卧病在床少女通过报纸发现个光鲜亮丽世界,曾经放在心底憧憬迅速演变成酸涩嫉恨。
那时方伊静病得确不轻,轻易下不得床,她也没有起任何龌龊心思,甚至在得知方伊池无法在富贵人家家里做小工以后,主动提出不治。
但是方伊池不肯,瘦弱少年执拗地握住她手:“你是妹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再后来,方伊静就瞧见方伊池别扭地穿着旗袍溜出院子。
她震惊地瞪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
平安饭店事儿,方伊静略有耳闻,因为方伊池即使兜里没几个钢镚儿,也会订报纸给她解闷。
现在小凤凰是觉得自个儿没几天好活小凤凰,除能直接威胁到贺作舟话,旁没什能动摇他心。
“休夫啊……”他勾起唇角,自嘲地笑笑,“倒巴不得他休!”
休他,再去娶个好人家姑娘,别成天惦记着短命凤凰。
“可人六爷不肯啊。”方伊池慢吞吞地呢喃,“也不想撒手。”
站在他身后万福和万禄暗暗对视眼,把这话记下。
方伊静想,哥哥是能挣到钱,就算服务生工作说出去不体面,也能拿小费拿到手软。
这样情绪瞬间蚕食方伊静悔恨,她依旧恶心着穿着旗袍卖笑方伊池,也依旧装作什也没发现,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方伊池好。
而报纸上成日会有大篇幅报道描述平安饭店奢靡盛况。
虽然方伊静没亲眼瞧见过,但也从报道中知晓,有这个饭店,里面有宽敞舞池、光鲜舞台、喝不完香槟和花不完小费。
起先方伊静并不相信自个儿哥哥会为筹钱,当上服务生,可后来有天,方伊池花边新闻上报,还配张模糊黑白照片。
穿着旗袍方伊池趴在舞台边,巧笑倩兮,手里擎着方伊静从未亲眼瞧过高脚杯,条腿顽皮地从旗袍开衩处伸出来。
当时报纸用“美人”二字来形容平安饭店新人——方伊池。
“再有,方伊静。”方伊池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心头剜块血淋淋肉,“你是不是以为,把你关在这里人是?”
“难道不是吗?”方伊静见自己无论说什,他都不松口,终于放弃,露出隐藏多年恶毒。
她贪婪地盯着方伊池身上长衫,瞧雪白狐狸毛和暗金色针脚,觉得所有切全都应该属于自己。
其实她早就知道方伊池在干什。
就他们那个破房子,四面漏风,邻居家发生事儿都瞒不住,更何况是穿着旗袍方伊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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