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吓
跳，心道这是打哪儿来
人，刚想询问，身边阿清猛然起身，巴掌拍开那几根手指，脸上轻松神情全没，只剩提防：“爹，您
他俩聊着聊着，注意力全放在洋人穿衣打扮上，没注意到门前挤进来个鬼鬼祟祟老头。
那老头穿得虽破旧，倒也整齐，瞧着算是体面人，只是面相里藏着点贼眉鼠眼味儿。他溜进六国饭店门，趁着门前服务生和旁人说话当口，路小跑到前堂，往方伊池和阿清方向望，等看清他们，眼前登时亮。
阿清还在跟方伊池讲话：“说真，等有空，
就去裁缝铺子里扫听扫听，看哪儿能做洋人裙子。”
“你还真喜欢这样式？”
“图个新鲜。”阿清摆摆手，把手塞进方伊池手焐子里，“要是好看，帮你也带条。”
六国饭店是英国人建，五层楼高，不是方伊池曾经工作过平安饭店能比，这是真真正正大饭店，能进来都不是寻常人。
换旁人，乍来六国饭店准犯怵，可他俩是当过服务生人，就算心里犯怵，也不会表现在面儿上，跟着万福齐进饭店。
六爷在饭店常年包座，不需要预订，直接上去就成。
万福让他们在门前稍候，自个儿跑去前台找人去。
阿清拉着方伊池坐在沙发边儿上，他们身旁过往客人好些是洋人，操着怪异口音，说着只有自个儿才能听懂话，穿衣打扮也新颖得很。
阿清笑完，不屑地轻哼，“经理啊，是怕得罪六爷。”
“晓得。”方伊池心里跟明镜似，“眼不拙，看得出来他是在给谁面子。”
“错，是六爷给他面子。”阿清拿手指戳他鼻尖，“得，甭说这些，正巧前些天也拿奖金，咱们去吃点好。”
开车万福适时插话：“小爷，前头有家小馆子味道不错，送你们去？”
“行。”方伊池想也没想就答应。
“要那种裙子做什
？”
“穿给六爷看呗。”
“甭胡咧咧。”方伊池臊得耳根子发红，抬手作势要打阿清，胳膊刚抬起来，手腕子冷不丁被人给捏住。
他怔怔回头，撞见张谄媚脸。
“哎哟，贺太太，幸会幸会。”
“你说，洋人喜不喜欢旗袍？”阿清伏在他耳边嘀咕，“以前在平安饭店怎没见过洋人？”
“人家上们那儿干吗？”方伊池端起茶几上茶碗慢慢喝，“他们又不懂旗袍。”
“不过他们裙子也挺好看。”
“是吗？”
“可不是？人家身上穿着呢！”
他在四九城待时间不短，可论起吃喝，远比不上这些个成天跟着六爷走动下人。
于是说话间，万福就将他们二人送到街口。
阿清开门跳下车，拢着肩头坎肩啧啧称奇：“说是哪儿呢，原来是六国饭店。”
“……六爷家人口气真不小，说人六国饭店是小馆子。”
万福乐呵呵地跟着下车，引着方伊池往饭店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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