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扭捏地走出去,下面不穿感觉格外怪异,他总觉得自己步子迈得大些,别人就什都能看见。
不过贺六爷并没有看他,而是捏着钢笔在桌边写字。
“会用吗?”贺六爷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将他拉进怀里,“看这里有文房四宝,觉得你识字。”
“嗯,”方伊池注意力被纸上苍劲有力字吸引,“上过初中呢。”
“哟,上过初中?”贺六爷搁下笔,低低笑声徘徊在他微红耳边,“那这两个字肯定认识。”
“你这样怎看?”贺六爷不论心里想什,面上都是冷,“当时烟头按地方你当没看见?”
他垂着头回忆起来,当时贺六爷赶来时候,他内裤都被人扒。
方伊池臊起来,说什都不肯脱。
“去里面脱,”贺六爷也不逼他,“里面暖和。”
他迷迷糊糊地进去,等脱掉内裤,脸才火烧火燎地烫起来。
他乖觉地解开盘口,给六爷看脖子上浅不少淤青。
六爷看,又问:“腿上呢?”
他红着脸答:“差不多好。”
六爷说:“给瞧瞧。”
方伊池不依:“真好。”
清自己心里不断翻涌情绪是惊还是喜,生怕外面伙计听见贺六爷话,当真去搬二十箱洋酒,连忙冲出去看,确定对方还在,才拍着胸脯回来,“还好。”
“好什?”贺六爷并没有开玩笑,“你怎不把伙计叫进来?”
方伊池哭笑不得:“叫进来做什?”
“买酒。”
“别价。”他是真不知道摆什表情,心里头倒是很暖,明白六爷肯花钱,是因为觉得自己赚得少。
方伊池自然认识,他细声细气地念:“作舟。”
“是贺作舟。名字。”
“贺作舟……”方伊池下子怔住
这算什?
人家贺六爷关心是他伤,不是他人。
“好吗?”
方伊池如梦方醒,倏地从床上站起来:“好……好。”
“好就出来吧。”
“你动手还是动手?”贺六爷眯起眼睛,语气冷半分。
他察言观色本领练得炉火纯青,当即觉察出贺六爷不满,连忙捏住裙角,掀起来时候又骂自己多心。
人家贺六爷连饭店规矩都不知道,还能占他个服务生便宜?
于是掀起裙摆手更加坚定,当然也就坚定地掀起个小角。
贺六爷堂而皇之地看方伊池雪白大腿,觉得这个太太找得好,找得妙,要不是怕吓着人,今天就想八抬大轿娶回去。
可服务生不就是这样吗?
卖酒钱只是皮毛,客人塞才是大头。
方伊池估摸着贺六爷没来过饭店这样地方,所以不晓得规矩,只能含糊地拒绝:“再说,您点二十箱,别人喝什?”
“你过来。”贺六爷心里有计较,不打算当着方伊池面儿说,便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伤好吗?”
方伊池戴着面纱,脸上伤自然没好,所以六爷问是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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