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才捧过你场,今天就把忘?”来人凑到方伊池身后,没看清他脸上伤痕,直接掀开大衣去摸那小巧圆润翘臀,“知道饭店规矩,你不是能随便摸。但是现在你没在饭店里,给钱,你总得让偷个香不是?”
方伊池懒洋洋地含住烟,舌尖在香烟尾端百无聊赖地打转,说出口话含含糊糊,混着烟草香:“给多少?”
平时这种人他是不会给好脸色看,但是脸受伤以后,能赚点是点。
“五千。五千你让摸下,成吗?”
方伊池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响动,片刻过后,粗糙手指沿着旗袍开衩口子滑上来,急不可耐地勾住内裤边缘,把钱卷成细细卷硬塞进去。
那头方伊池听阿清话,瘸拐地从饭店后门出来,却不急着回家,而是倚在墙边,摸索着从口袋里翻出根细长香烟。
他很少抽烟,因为妹妹生病闻不得烟味,自己也舍不得买,这根还是客人硬塞,现在用来解乏正好。
平安饭店后门外是条人烟稀少街,偶尔有小贩推车来卖不新鲜水果。方伊池工作间隙经常溜出来买沙果,小小果子酸酸甜甜,吃完两个,基本上就不用吃别。
今天小贩不在,他把烟夹在细长手指间,偏头躲着风点火,暗红色火星照亮他又长又翘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抹潋滟水光。阵风吹过,他撩起眼皮,伸长柔软脖颈深吸口气,再仰起头注视着漫天浮动云朵,将烟缓缓吐出。
徐徐烟雾挡住方伊池疲惫目光,世间切变得不甚真切起来。
愣神之余想起来问:“六爷,您说半天,还不知道谁挨打呢。”
“敢情你连挨打服务生是谁都不知道啊?”贺六爷纯粹是故意挤对经理,掸掸衣袖上灰,“那就直说啊!”
“是方伊池!”
“方伊池啊!”经理大吃惊,继而满脸肉痛。
方伊池是饭店有名服务生,脸长得俊俏,身段又好,最关键是没跟过人,来吃饭客人就稀罕这口。
他闻到自己吐出来烟味道,无端想到贺六爷,忽然泛起恶心。
方伊池脸色唰
方伊池累得很,想到妹妹病觉得累,想到脸上伤也觉得累。
好像所有重担都压在他脆弱肩头,再来根羽毛,就能把他压垮。
这根羽毛很快就出现。
“哟,这不是方伊池吗?”
他叼着烟动不动地站着,已经懒得去想这熟悉声音源于哪位客人:“您哪位啊?”
纯哪!
“下回来,要是看不见他,你们这饭店还得给关门。”贺六爷走时撂下句话,经理听见却没往旁地方想。
贺家人怎可能看上服务生?
贺六爷摆明是大早被吵醒,又看见有人欺凌弱小,心里头不畅快,否则这些钱也不会给经理,直接塞给方伊池就成。
塞给经理,说明人家六爷没歪心思,正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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