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安慰道:“先生,只要草原铁骑马蹄踩到太安城,踩入广陵道,踩到中原最南方土地上,青史之上,都忘不你与朕二人,至于最后龙椅是谁来坐,是姓耶律,还是姓慕容,或是姓董,又如何?”
太平令苦笑道:“若能够统
,可终究陛下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那些老辈洪嘉遗民,哪怕退出官场,可不乏聪明人,也许会因此心生戒备。”
没有让人搀扶老妇人蹒跚前行,冷漠道:“听李密弼说那王笃安分守己二十年,最近也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为子孙谋,竟然与好些大人物偷偷来往,不怕万就怕万,小小王京崇,就让他为国捐躯好,反正大不朕到时候赐下十几条鲜卑扣,给王笃老儿个天大美谥又何妨?王笃此类苟活至今老辈春秋遗民,比起年轻辈遗少,实在属于老而不死是为贼,当年朕已经十分注意他们对南朝官场潜移默化,不料仍是无法阻挡他们渗透,朕当初好意收留他们,给他们吊命碗饭,结果他们就留给朕这个烂摊子!”
老妇人语气渐重,疾言厉色道:“草原铁骑南征北战数百年,自大奉起便所向披靡,靠得正是心杀敌,若有私欲,也是在战后瓜分战果之时,何曾如幽州葫芦口和流州老妪山这般,战前便各自算计,私心蒙蔽?!若非陇关豪阀所幸还出个完颜银江,朕这次借着流州骑军帮南朝刮骨去脓,肯定连完颜家族在内,这些世世代代生长在草原之上陇关蛀虫,谁也不放过!该死!该杀!”
太平令轻轻叹息声。
心情激荡老妇人缓缓收敛情绪,眯眼望向脚下那条明暗鲜明界线,如两国边界,又如阴阳之隔。
老妇人缓缓道:“有个好爷爷帮忙出谋划策耶律东床也好,那个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堂弟慕容宝鼎也罢,甚至连同大将军种神通在内,皆是狼子野心,看似城府深厚,其实在朕眼中,都不如董卓聪明,唯有这个满嘴抹油董胖子最是拿得起放得下。天险怀阳关谁都不愿意打,军功不大,而且就算打下来,也就只有褚禄山颗脑袋上得台面,到时候肯定要伤筋动骨,最少死伤十几万,如此来,就算朕答应按照军功敕封为王侯,麾下没兵马,般人也坐不稳那位置,所以先前要慕容宝鼎去打怀阳关,这位橘子州持节令就跟死爹娘差不多,狮子大开口,跟朕白白要那多柔然铁骑还觉得不够,就想着出工不出力,什大局,他明明知道轻重,却就是不愿去管,可恨至极!”
老妇人冷笑道:“只要董卓拿得下怀阳关,哪怕他无法参与攻打拒北城,到时候朕都会还给他个南院大王,由他领军进入北凉关内。”
太平令皱眉道:“那就是被离阳封王就藩于西蜀陈芝豹,放虎归山,天大遗祸。”
老妇人低沉笑道:“遗祸?朕自己都没有几天可以活,还管得着耶律慕容两姓白眼狼是死是活?”
太平令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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