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称仙人赵长陵,澹台平静流露出丝讥讽笑意,“谪仙人谪仙人,便在于个谪字,你以为自己是俗世道教真人,无论身处山上山下,都被百姓视为高不可攀陆地神仙?”
澹台平静无疑是人间练气士硕果仅存大宗师,针见血揭穿赵长陵老底,仙人落人间,便不再是长生仙人,如同位权柄赫赫中枢重臣被贬谪出京城,流徙千里,虽说不至于沦为丧家犬,却也权势远逊往昔,需要入乡随俗,得老老实实按照当地规矩行事。当初京城钦天监门外战,徐凤年以己之力斩落无数从挂像中走出龙虎山祖师爷,便是占人间地利,如果徐凤年亦是离开人间飞升之人,与那多早已证道长生龙虎山祖师爷在天上相逢,自然是必输无疑。相比赵长陵此时此刻虚张声势,澹台平静更好奇此人为何能够逃过疏而不漏恢恢天道,死后以读书人之身逃过劫,没有沦为天井之中残缺魂魄。
赵长陵没有继续上前,而是站在桥栏附近,望向那条静静流淌河水,川流不息,不舍昼夜。袭古旧春秋儒衫老人双手负后,追忆往事,眉头皱起,似乎想起很多不堪提起沉重心事。
春秋三大魔头之人屠徐骁,这位功高震主离阳大将,人生其实可以分为两段,封王就藩西北边陲,可以作为道分水岭,在这之前,为离阳赵室老皇帝赵礼卖命效死,在那之后,徐赵两家积攒多年香火情所剩无几,赵惇在夺嫡大战中胜出,新君在登基之前便前朝第功臣早有心结芥蒂,徐赵两家开始形同陌路,张巨鹿庙堂登顶,拉开朝廷对北凉边军进行隐秘围剿高峰,科举上对北凉士子进入中原官场设置门槛,任用顾剑棠嫡系蔡楠和淮南王赵英双管齐下,携手掣肘北凉,最终让连同徐家在内北凉道百姓,起成为非族类存在,在中原西北偏居隅,几乎不被中原士族视为吾国吾民。李义山之所以被视为那几位春秋顶尖谋士中最不出彩之人,很大程度上源于在赵长陵病死后,并未力挽狂澜,成功帮助徐家和北凉融入中原,导致赵室朝廷从始至终都将北凉视为心头大患,为此徐赵两家都没有胜利可言,徐家铁骑作为战力犹胜两辽边军边关砥柱,竟然从未获得过中原财力支持。
反观赵室也埋下两次广陵江叛乱祸根,虽说暗中推动西楚复国,勉强达到削弱藩王和武将两大势力目,但是战事进展之不顺,离阳国力折损之大,显然远远超出老首辅张巨鹿生前布局时预期,更导致野心勃勃却被苦苦弹压在南疆二十年燕敕王赵炳,彻底生出中原逐鹿之心。同样,徐家也是苦战不断,大伤元气,哪怕第场凉莽大战获得大胜,北莽骑军依旧不愿去捏更为软柿子两辽边军和蓟州边线,打定主意要先下北凉再吞中原,所以说,从目前来看,北凉徐家,离阳赵室,北莽女帝,三者皆输,倒是燕敕王赵炳和那位即将称帝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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