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哈哈大笑,“其实无所谓,在这边挣钱主要靠给人代写家书,或是兜售些黄纸折叠小巧平安符,三文钱枚,生意还凑合,那些北凉外乡人没走时候,都够日两顿吃上肉喝上酒。像这般老百姓,也就是凡夫俗子,咱们求佛拜神菩萨跪遍,必然是先求平安,求安稳。然后求姻缘,求天时。最后才会求功名,求富贵。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糙理儿?”
徐凤年点头轻声道:“老百
头军政事务后,独自出城。
倒不是专程迎接三位中原宗师,徐凤年主要是想看眼集市,没有太多理由。
徐凤年骑马来到小镇上,翻身下马,牵马缓缓前行,酒肆茶馆客栈,还有那些零零散散各色铺子,没长脚当然走不掉,只不过生意冷清至极,些店铺干脆关门大吉,这也在情理之中,短短半旬便撤走三四千人,何况大量参与建城民夫也开始在当地驻军护送下,分批返回关内家乡。徐凤年路行去,有睡眼惺忪蹲在屋檐下打着哈欠店伙计,生意骤减,乐得忙里偷闲。有大声吆喝仆役搬动货物动身南迁商贾,神色忧心。有闲来无事便趴在栏杆上仰视大红灯笼青楼女子,难得如此早起。有押送陵州珍奇物件来此精壮镖客,只管走镖安稳,才不理会店掌柜愁眉苦脸。
徐凤年突然在街道尽头看到位推车往南年迈道士,骨瘦如柴,臂力羸弱,三轮车上斜插有杆招徕生意麻布招子,从上到下,丝不苟写有两行楷字,“紫微斗数,八卦六爻,尚可”,“面相手相,奇门遁甲,还行”。徐凤年会心笑,这位算命先生还真够实诚,牵马快步前行,弯腰帮忙推动车子。
老人身上那件清洗得白道袍不伦不类,反正徐凤年游历离阳北莽,都不曾见识过,这也不奇怪,能够从朝廷官府获得度牒道观宫庙,所制道袍样式都颇为讲究,坊间擅自伪造售卖,经郡县衙门现,罪名绝对不小,当年徐凤年初次游历江湖跟人租借道袍,同样是件来路不正且绝对找不到根脚袍子,就算官府盯上,刨根问底,也难以定罪。眼前这位,显然与当年落魄至极世子殿下,属于同道中人。
勉强称为道士算命先生眯眼道:“这位公子,定然是出身富贵人家啊,贫道所料不错话,还是父辈在关外极有实权将种子弟。”
徐凤年语道破天机,笑道:“先生是瞧见那匹坐骑在松开马缰后,能够自己跟随主人,应当是北凉战马无误,加上大战在即,竟然胆敢在此带马闲逛,所以推断出是将种子弟吧?”
算命先生顿时笑意牵强,好不容易挤出来那点神仙风范也烟消云散,被打回原形。
徐凤年感慨道:“实不相瞒,早年也和先生差不多,为生计,装神弄鬼,摆摊当起算命先生,先生比那会让强些,好歹还有辆三轮车。”
徐凤年打趣道:“不过说实话,先生这旗号打得可真够鹤立鸡群,能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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