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老将转身淡然笑道:“麾下儿郎,好些年龄与孙子相当,身为镇主将,当然要……”
名青壮万夫长皱眉打断老人话语,劝说道:“老将军,按照边关军律,主将战死在前,旦战败,事后所有千夫长百夫长律斩首。”
老将笑置之,瞥眼南方廊道中那座步阵,“要开此阵,六千骑肯定不够。镇八千儿郎,不怕死,都已经跟随这个老家伙来到这里。”
也许这便是老人最后遗言。
六千骑分作三拨,先后展开冲锋。
让那座步槊拒马阵产生松动,有百骑撞死流州位于第排立盾僧兵,鲜血迸溅而死。两次拒马,千步槊也总计崩断三百多杆。
大奉王朝诗圣曾有首边塞诗流转至今,形容边陲名将赫赫战功,阵前却敌谈笑中,此句浅显直白,但颇为传神。
“却”字,更是画龙点睛。
名坐在马背上万夫长不由自主地抬起屁股,望向远处战场,瞠目结舌,说不出个字。
死人不怕,可死得这快,仗还怎打?哪怕换成两支骑军交战,短短三百步冲锋凿阵,才需要多久?
两次壮烈冲锋过后,终于破开流州盾槊两阵,老将马当先,浑身浴血,撞至八百陌刀之前!
手持北凉特制陌刀之僧兵,皆是烂陀山僧兵中体魄最为雄壮之辈,且身披袈裟之外再披铁甲,列阵向前,挥刀劈马,迅猛无双!
连同老将在内,千二百骑尽死于初次在凉莽战场露面陌
那名先前曾经出言讥讽西京枢机堂幕僚茂隆军镇主将,偷偷咽口唾沫,僵硬转头对那名年迈万夫长说道:“咱们要不要撤出此地,绕路六十里赶赴老妪山?”
手底下其实只有六千骑老将摇头沉声道:“骑军破步阵,最难在开头,这支流州僧兵当头拒马威力最大,让方折损严重,在情理之中,相信只要破开那几排枪矛,之后自然就会顺畅许多。”
其余几名万夫长都脸色阴晴不定,老将洒然道:“虽说不是不可以分兵绕道去往老妪山战场,甚至可以全军撤出此地,并绕路南下,但是凭借这支流州步军不惜身陷死地也要阻滞们南下速度,觉得那是北凉边军在老妪山战场有阴谋,要是害怕们形成包围圈,总之们能够最快通过这条廊道,才是上上之选。打仗哪有不死人道理,接下来冲锋,换由来便是。”
这名老将曾是黄宋濮麾下名才智中庸百夫长,黄宋濮离开军伍跻身西京庙堂后,步步高升,直至成为南院大王,老将这才水涨船高,堪堪担任姑塞州中部腹地座不大不小军镇头目,与其余四名上阵之前就秘密收下箱箱黄金白银万夫长不同,老将拒绝三位乙字高门使者盛情邀请,却又主动请缨赶赴老妪山,既然不求财,在外人看来,大概就是人老心不老地求求军功。
当四名万夫长看到老将策马前行之际,茂隆军镇骑军满脸错愕道:“老将军要亲自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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