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阳关都护府有处偏屋,传闻酸秀才扎堆,酸不可闻,尽是些芝麻绿豆大小*员,文不成武不就,不过都护大人还是经常会出入偏屋,除此之外,这偏屋就极少有人造访。
与外界想象中不太样,偏屋内并非冷冷清清只有些老学究聚头唉声叹气,相反,这里人气很旺,而且许多张年轻面孔出现,让屋子显得尤为朝气勃勃。屋内东西两面墙壁上悬着幅幅形势图,既有北凉三州边疆地理,也有描绘有北莽姑塞龙腰两州地图,两面墙壁上形势图所绘版图内容如出辙,只是分老旧,东面墙挂旧,西面壁悬新。
屋内两人桌对坐,桌边始终有人提笔站立静候,负责记录些言语。那些书桌上堆满北莽方志和密档,其中许多东西,恐怕连南朝兵部和户部都没有。东西墙上之所以分新旧,是屋内位后辈晚生提出建议,既然敌军主帅董卓直按兵不动,没有流露出丝毫要大肆调兵遣将迹象,那北凉不妨先从这些年北莽边军对凉莽接壤两州变动来探究蛛丝马迹,圈画出那些在最近几年内增添兵力城池军镇,以及那些耗费重金开辟出新驿路,以及着重找出北莽边境历年来演武场地。给出这个建言年轻人姓郁,听说先前是个游手好闲外地赴凉士子,投靠无门,找不着油水足官府衙门,才托关系进这里,跟姓郁同时进屋子任职杂流官吏,还有六七个,既有北凉本地饱读兵书破天荒沾带着书卷气将种子弟,也有跟郁姓年轻人差不多根脚,都是些别人捡剩下不要外乡士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这屋子年纪大前辈们,大多是些官场上没混出头失意人,有个共同点,就是脖子硬膝盖更硬,不懂卑躬屈膝,平日里最喜欢借酒浇愁,喝高自然也就管不住嘴地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然后突然有天就被拂水房谍子拎到边境上,他们甚至都没办法跟家里人打声招呼,就此凭空消失。他们起先胆战心惊,以为是要被那位喜怒无常褚大魔头砍脑袋玩耍,后来才知道是帮忙做些剖析战局事情,也就逐渐心安下来,只是虽然是成都护府客人,是帮都护大人做事,可既没有官身品秩,也没有薪水俸禄,不着天不着地,真不算什美差,好在他们这些人在官场上早就磨光雄心壮志,对于屋内枯燥乏味公事,也都熬得住性子,加上褚禄山褚大人名头太骇人,每人都兢兢业业,就怕自个儿哪天让褚禄山觉得是个不愿意任劳任怨官油子,然后就被咔嚓声剁掉脑袋。
时常进出这屋子外人,都是从拂水房那儿走出家伙,不断给屋内众人送来些稀奇古怪东西,有南朝兵部最近升迁情况文书,户部有关各地粮草损耗程度折子,甚至些质地不纸张上,具体到那座烽燧哪条驿路修缮款项都写。而这些拂水房谍子来去匆匆,进入屋子都言不,放下档案秘录就默然离开,始终目不斜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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