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六鼎叹口气,转头望向湖面怔怔出神。
除吴家剑冢内最具声望地位这几人,曾经跟顾剑棠酣畅战过场左手剑张鸾泰,跟祁嘉节在太安城山难容二虎刘坚之,杏子剑炉少主岳卓武,西蜀韩半剑和剑僧崔眉公,以及纳兰怀瑜几位妇人这些屹立剑林多年风流人物
娶剑老爷爷赫连武痴,是剑冢为数不多北莽剑客,吴家私生子邓太阿当年出冢战对手,正是此人,而赫连老人不论杀人剑术高低,仅就对剑道独到见解而言,更是被吴家老祖宗赞誉为独占鳌头无人比肩。
竺姓男子双手环胸,阴测测道:“什天下第,只要卸去那些钉子,连都有机会宰掉他。”
吴六鼎虽说对徐凤年没有什好观感,可对人对事还是不偏不倚,加上他对在剑冢内数次大开杀戒竺魔头直深恶痛绝,如果不是此獠离开吴家是生米煮成熟饭既定事实,他就算死缠烂打也要求着老祖宗改变主意,千万不能放虎归山。他和翠花都直不信六十颗捆蛟钉就能困住此人,因此吴六鼎针锋相对地冷笑道:“别忘此时徐凤年,是没高树露体魄徐凤年,实力早已大打折扣。若是王仙芝没死,你敢在武帝城说这种话?”
那魔头讥讽笑道:“王老怪死没死,都不会说自己能胜过他,但既然那徐凤年被打回原形,只是个名不副实天下第人,为何说不得?杀不得?身为吴家剑冠,连这点胆识都没有,看来江湖注定要代不如代,吴家剑冢也不能例外啊。”
吴六鼎气得瞪眼,正要说话间,只听翠花轻轻开口道:“竺煌,三日后,决定素王归属。”
对素王剑垂涎已久竺魔头嘿嘿笑,但炙热眼神中竟然有丝不易察觉忐忑。吴六鼎更是慌张起来,只是他太清楚翠花秉性,用言语是怎都劝不回来,耗费几大缸子口水也徒劳,除非自己剑术高过她,这刻,出冢游历江湖多年吴六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于知足,总觉得自己会有天登顶剑林,可以不用着急,吴六鼎看似慵懒散漫,但何尝不是自负至极,以为己身天赋足以有资格让整座江湖等待那天?
直看着听潮阁那边景象赫连老人突然说道:“穷其生所观所学所悟,驳杂无序,如集珍宝无数,心中想要编织出两张天衣无缝宝帘,只是受限于自身织工平平,有心无力。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无奈,更是无奈,空有万担米却无炊,因此直没有办法把这两张帘子给世人看看。”
老人转头望向年轻剑冠,缓缓说道:“原来以为可以由你吴六鼎来编织双帘,只是时不待,已经八十多岁,没有几天可以活,未必能等到你剑道大悟那天,如今有幸碰上个现成……”
吴六鼎苦着脸道:“娶剑老爷爷,你这话放在心里就好,何必说出嘴来让伤心。”
老人微笑道:“咱们老头子见着自家晚辈不上进,总是会恨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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