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让人从武库中取出三柄好剑,给隋斜谷做那世间最昂贵下酒菜,老人自不会跟这小子客气,随手拎起柄剑身篆刻有“云峰缺处涌冰轮”七字古剑,横放在膝上,手指崩断截剑尖,丢入嘴中,如同咀嚼黄豆,那名徐凤年也不知姓名取剑年轻婢女离开亭子时候,借着潋滟流转眼角余光,目瞪口呆,别有风情。徐凤年目不斜视,反而是吃剑老祖宗瞧着那婀娜女子,又看眼尚未而立之年年轻人,那眼神好似是在说世上还有你这寡淡清心藩王?徐凤年看着泛绿湖水,偶尔有抹鲜艳群鲤背脊滑过,当年带刀老魁就给镇压在湖底多年,重见天日之时,老黄也重新捡起剑九黄那个绰号。那会儿,大姐还在江南道上,二姐仍在上阴学宫求学,徐骁还没有老得那明显,自己更是仍旧对江湖充满憧憬和遐想。隋斜谷下嘴飞快,喝酒快,吃剑更快,很快就开始吃第二柄锋芒更胜“万壑雷”,看着心不在焉徐凤年,略带讥笑道:“头回见面,你小子三条腿都在打颤,如今胜过王仙芝,还真是像乞丐得金山银山,无比阔气,跟老夫同坐亭,竟然还敢神游万里。”
徐凤年提起最后把剑,曾是三百年前龙虎山斗柄三符剑之瑶光,在听潮阁中藏剑在匣多年,可谓养在深闺人不识,出鞘之后依然光彩流溢。徐凤年想想,招手喊来并未走远婢女,要她另外取回两柄好剑,隋斜谷对此也不计较,打趣道:“据传听潮阁有座剑架,搁置六柄绝世名剑,这回剑评就有两把跻身天下十大名剑之列,把‘扶乩’,把‘蜀道’,什时候给老夫开开眼?你越是藏藏掖掖,老夫越是嘴馋,小心什时候给偷摸去。别人近身不得你三丈,老夫想必不难。”
徐凤年笑道:“不是舍不得拿出扶乩和蜀道,是不能拿出来,那两剑是二姐心头爱,她从小就经常擦拭。”
隋斜谷吃完名剑万壑雷,打个饱嗝,眯眼笑道:“若是老夫执意要吃,你又当如何?”
徐凤年笑而不语。
老人伸出指,那垂膝雪白长眉如灵蛇缠绕手指,眉梢飘拂而动。
在亭外石阶上侧身而立婢女蓦然感受到股阴冷寒意,就像被人在领口塞入捧冬雪,她轻轻抬起眉眼,望着亭中始终静坐年轻藩王,不知为何,见到他后就淡几分沁骨森寒,对她这种不在梧桐院当值丫鬟而言,眼前这位听说再过些时候就会穿上藩王蟒袍年轻人,哪怕瞧着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远在天边。但是清凉山上下,都已经在满怀期待他穿上金缕织造局送来袍子,猜测会是什颜色,是杏黄还是如大将军那般正蓝?会是团龙还是升龙?质地是蜀锦还是绫罗?尤其是王府内女子,不论何种岁数,都觉得他在将来哪天穿上藩王蟒袍时候,定会是天下最英俊男子。她们也知道朝廷那边曾经让司礼监掌印太监亲自送来过件玉白蟒袍,只是他在边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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