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桂跟着站起,摇头笑道:“不妨事,徐公子闲暇时可以多来青山观坐坐,尤其是出冬笋时候。”
徐凤年回答比较煞风景,板眼说道:“短时间内多半是没有机会来此做客。”
韩桂愣下,也不知怎样接话,徐凤年笑道:“家藏书颇丰,回头让人给青山观送些书籍,就当给道长借阅。”
韩桂嗯声。
余地龙看到师父总算要打道回府,蹦跳起来,笑道:“走喽。清心,回头找你玩啊。”
,至于‘真人’,更是重在真字。”
徐凤年似乎脸不悦,皱皱眉头,沉声道:“恕愚昧,不解真味,还望道长解惑。”
韩桂并未在意这位徐公子阴郁神情,笑着缓缓说道:“睡觉睁双眼食三餐,勤四体耕五谷尊六亲,这些都是个人本分,不因身份高便可不做。道人虽是出世之人,可那登仙之路,毕竟前途渺茫,咱们修道,说是修长生大道,其实在小道看来,是在修个‘道理’。打个比方,人在家,看住家中物件,不丢不坏,就是道理。若是借宿,护着院中物件不被偷窃掳抢,更该如此。小道便是这青山观过客,更是那人世间借宿之人。丢鎏金雕像,小道如果会点石成金手段,赔得起,倒也不会心疼,可小道只会修道,不会生财,既然赔不起,也就要心疼。”
徐凤年会心笑道:“道长这个道理,很俗,但是不坏。”
韩桂笑着随口说句:“有个俗念头,想做长生人。”
小道童赶忙起身,小跑到台阶下,跟着师父起把那位徐公子送出观外。
看着大小两个渐行渐远背影,小道士满脸恋恋不舍。
“师父,跟那位公子聊啥呢?”
“徐公子跟师父请教篇零散典籍文章,博大精深,与其说是师父在解惑,不如说是徐公子在授业。像是门导引术。唉,若是真想要将其钻研透彻,短则十年,长则穷其
徐凤年双指摩挲着瓷杯边沿,轻声说道:“倒是遇过几个能长生却不愿长生人。”
韩桂也没觉得这位公子哥就是在夸夸其谈,而是由衷感叹道:“可惜小道上山之后就不曾下过山,学不来两位师叔,以后若是有机会,定会下山去瞧瞧。”
徐凤年笑笑,喝大口茶,扫去许多心中积郁,然后跟韩桂“请教”许多修道养生学问,后者对答如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无半点藏私。
日头西斜,天色渐晚,台阶上两个孩子已经由坐着变蹲着再变站着,再由站着变躺着趴着,没奈何各自师父谈兴颇浓,时半会儿还没有收工迹象,实在是百无聊赖,余地龙跟清心都开始打着瞌睡,余地龙觉着干等也不是个事儿,只好用几样在清凉山王府尝过吃食来帮小道士解乏,什青萝卜陈皮鸭汤,什桃花焖鳜鱼,清心也不知道是到底啥个滋味,可光听着就是口水直流。
徐凤年看眼满院暮色,站起身歉意道:“今日多有叨扰,耽误道长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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