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马车悠悠然驶向散仓,马夫是宋恪礼那个相貌秀气书童,坐在车内元本溪始终将帘子挂起,望向天空中那群南下鸿雁人字形队列,怔怔出神。出头鸟,扛大风。可门户也好,族国也罢,都必然有人挺身而出。
宋恪礼离开威泽县后,就没有朝廷邸报可以翻阅,不过元先生每隔段时间就会找他畅所欲言,有意无意“泄露天机”,宋恪礼自是深信不疑。散仓战,是当今天子登基后,在太安城以南版图上吃到第场大败仗,永徽年间两次远征南诏,虽然无功而回,但最不济十数场大小战役,互有胜负,而祥符元年散仓骑战,大将军阎震春战死,三万精骑全军覆没,是注定没法子盖上遮羞布,离阳朝野悚然,若说杨慎杏被困还可以理解为轻敌所致,那阎家骑军跟西楚叛军不含诈术硬碰硬,结果仍是败涂地,不得不让朝廷重臣名卿重新权衡西楚实力。心报国宋恪礼更是忧心忡忡,直到元先生跟他打开天窗说说席敞亮话,才让这位宋家雏凤真正见识到庙堂云波诡谲。
“你有没有看到件事情?杨慎杏四万蓟南老卒,以及新创五六千骑兵,和阎震春原本守卫京畿三万精骑,都是某个人‘家军’?”
宋恪礼惊叹道:“可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些?”
元本溪笑淡然道:“朝廷那边,主要是顾庐兵部,以及起居郎所在‘书房处’,这几个地方都不认为杨慎杏阎震春两位功勋老将会败涂地,他们本该输在西楚主心骨曹长卿露面之后。不过如此来,既然京畿兵力‘看似’受到重创,那广陵王赵毅又有什理由龟缩不动?”
宋恪礼感慨道:“先抑武,削藩更是水到渠成,这是阳谋。”
元本溪不置可否,犹豫下,自嘲道:“还算读过些兵书,只不过直不敢说自己熟谙兵事,故而对于战事布局,向能够不插手就不插手。人贵自知,扬长避短,很多时候只要你不犯错,机会就来。杨慎杏是输在庙堂之上,否则以櫆嚣线兵力,双方均势,如果让杨慎杏稳扎稳打,还能占到便宜。可杨慎杏打大半辈子仗,年纪大后,不把自己当封疆大吏,而以为自己就是员‘堂臣’,到头来输在沙场之外,也是情理之中。宋恪礼,你不可不引以为鉴。”
宋恪礼使劲点点头。
元本溪继续说道:“阎震春为杨慎杏牵累,不得不仓促南下散仓,被西楚骑军以逸待劳,更有意料之外三千重骑在关键时刻搅局,被人有心算无心,阎震春越是治军有法,麾下士卒越是不惜决战到底,就越落入西楚圈套。以阎震春经验,肯定猜得到西楚两万轻骑身后留有伏兵,只是没有想到两万骑就让他们三万骑打得强弩之末。朝廷步错步步错,西楚步先步步先。西楚看来是后继有人啊,兵部有份记载十几名年轻人档案,其中又以四人最优,四人中出现两个,裴阀子弟裴穗在主持櫆嚣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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