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会白跑趟?”
“拿不到就算,反正月俸还不到十两银子。”
啪!
这次是拍碗。
余地龙突然有些想笑。
“嗯。”
“出去做什?是统江湖,还是杀离阳皇帝,或者是踏平北莽?”
“这倒是没有。不过你没听说消息?”
“个市井百姓,该听说什?”
“出去跟王仙芝打架,侥幸活下来。然后去趟东海武帝城,取走所有兵器。回北凉路上遇见吴家剑冢太姥爷,在清凉山待不到天,就跑去凉州北边,最后就坐在这里跟你吃饭。”
秋雨阵阵,余地龙觉着这个师父就像是个跑来打秋风无赖。
孩子没敢进屋,蹲坐在门槛外台阶上,抬头望去,屋檐下挂着张青黑色雨幕,噼里啪啦砸在地面上雨水溅在裤管上,余地龙轻轻叹口气,突然有些想念那个背着大木剑匣姐姐。听到细碎脚步声,余地龙转过身,看到那个不知道该喊姐姐还是姨婶女子拎两条小板凳,条放在他身边,条她自己坐着,余地龙犹豫下,还是坐在板凳上,规规矩矩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在此“寡居”裴南苇看着孩子刻板坐姿,轻声问道:“你是做什?”
余地龙很认真想想,腼腆说道:“是师父徒弟。”
裴南苇被逗笑,“难不成还能是你师父师父?”
余地龙微微张大嘴巴,有些脸红。
之后,徐凤年洗过碗筷盘子,出乎余地龙意料,这个师父没有在这个小县城过多逗留,蹭顿饭就在夜雨中离开,那女子也没有挽留,只是在
“真是忙。”
“就是没怎挣到银子拿回来。米缸里还是上次朱正立扛来那袋子米吧?吃得这少,可也没见你瘦。接下来又到养秋膘时节,你悠着点。瘦还能穿旧衣服,不过就是宽松点,胖那就得多出笔开销。”
啪!声重响。余地龙赶忙转头望去,看到她把手中筷子狠狠拍在桌上。
“碧山县县衙已经停你俸禄,月初去拿过,他们不肯给。还说你无故告假,跑去武当山散心,胭脂郡太守听说后大为震怒,好像要罢你官。”
“再去拿次试试看。”
裴南苇不再说话,跟着这个孩子起望着院子里泥泞,自言自语道:“本来该铺上石板。才从燕窝子岭挖来十几斤花泥,就这给浇没。”
余地龙听着她碎碎念,也不觉得有多烦,兴许自幼便是孤儿缘故,余地龙有种陌生温暖。
两人身后传来嗓音,“吃饭。”
小方桌那边,徐凤年已经端上饭菜,也摆好碗筷,裴南苇和余地龙拎着板凳走入屋内,裴南苇跟徐凤年相对而坐,孩子思索下,没敢上桌吃饭,只是捧着碗坐到门槛上,继续看着雨水砸在泥泞中。这刻,打从记事起就念想着长大后要攒够造房子钱孩子,打定主意以后如果要造,就按照这个院子模样。
“还知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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