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措辞,看似恭谨,实则与逐客令无异,不过那个恶名昭彰年轻藩王似乎不以为意,径直向山下走去。
薛节气在三人中性子最为刚直,对这名当初以世子身份启衅龙虎北凉王,恶感已久,哪怕亲眼见过此人杀人之后再破虹收官手段,仍是有些自己算计,观局势和望气机双管齐下,年轻藩王已是师老兵疲孱弱境地,薛节气就不想错过当下千载难逢机会,他倒不是说非要重创这位如今可谓权势彪炳北凉王,而是想着为龙虎山出口恶气,总不至于让徐凤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莫不是以为齐玄帧大真人不再坐镇斩魔台,就谁都能来此耀武扬威?
于是薛节气横移步,恰恰拦在徐凤年下山路径上。
然后不等相传离
在天师府眼皮子底下闹出如此大动静,很快就有龙虎山真人陆续赶到,不过没有身着黄紫贵人,率先赶至三名道人都是不惑年数,对于老百姓心目中可以长生久视道士而言,这个年龄确不算老。三人跟白莲先生样,皆是这座道教祖庭外姓人,但是修为艰深,分别是章文汉、薛节气和陈全雍,在父子真人联袂飞升之后,天师府威望无形中江河日下,这几位道人隐约有撑起龙虎山半壁江山迹象。
三人之中,又以陈全雍最后到达,就看到两位道友站在无名深潭远处,潭边蹲着个世家子模样年轻人,似乎在搓洗着血迹斑斑衣衫。陈全雍在三人中学问最大,可是修为境界最低,更不敢造次,踩着先前被潭水浸透潮湿地面,慢慢走到同山结茅十数载薛节气身侧,后者轻声说道:“所猜不错,确是有前辈身死道消于此,贫道赶到之时,前辈试图气化虹奔赴北边地肺山,结果给那年轻人截下……”
陈全雍瞠目结舌,顾不得礼仪,打断相识已久道友言语,动容问道:“据《祥福宝箓》所载,化虹飞升,比乘龙飞升低阶,却要比骑鹤之流高明许多,就算那隐居前辈不是飞升,可要说拦阻去路,便是你联手,也万万截不下。”
薛节气神情古怪,小心翼翼说道:“是道黑虹,才起于深潭底部,拔起潭面数丈高度,就给那人赤手空拳硬生生撕扯回去,几乎尽数搅烂,只剩下约莫寸宽尺长黑虹,逃窜去大雪坪。”
陈全雍眉头紧皱,黑虹,这可绝对称不上什祥瑞,古书上多伴恶谶同出。
离着陈薛两人有些距离章文汉终于开口问道:“贫道龙虎山章文汉,敢问可是凉王殿下?”
年轻人站起身,身上血污洗去大半,点点头,笑问道:“赵凝神不在山上?”
章文汉神情复杂,深呼吸口气,走出步,沉声道:“殿下若是这就下山去,贫道可以为殿下亲自领路,若是上山,贫道便要不自量力回。”
已经将赵黄巢斩草除根徐凤年笑笑,“不用送,替本王给赵希抟老真人问声安。”
章文汉如释重负,深深作揖,“贫道定将话带到。恭送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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