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算计徐凤年王仙芝两人黄龙士并无自得神色,老人牵着小姑娘手,对王仙芝讥讽冷笑道:“你拦不住天子怒伏尸百万,就想着尽量让后人得以匹夫怒血溅三尺,与前者争锋相对。却不知道人各有命,哪里轮到你瞎操这份
心。以后天下,将相无种,皇帝宝座轮流坐,莫说是寻常士子,就是贩夫走卒,也可坐上去过过瘾,江湖上越是没有仙人,却越是重侠骨。王仙芝,江湖上少小撮飞来飞去神仙人物,有何不妥?自有侠义二字撑起江湖。没飞升
,源头本就不在天上江湖,自然也不会死。”
王仙芝笑道:“好。”
王仙芝环顾四周,收回视线,喃喃道:“既然
老人然后视线偏转向北,淡然道:“于新郎,你去极北冰原。”
最后,王仙芝盯着那个跌跌撞撞跑到里地外牧羊稚童,笑笑,“倒是与老夫有些机缘。”
武帝城剑客楼荒,晚到步,死死握住菩萨蛮剑柄,眼眶布满血丝。
楼荒摘下剑鞘,双膝跪地,将古剑插在身边,重重磕头,哽咽道:“弟子楼荒,恭送师父。”
王仙芝终于望向这名徒弟,吩咐道:“等为师散去魂魄,你无需报仇,将为师尸骨葬在昆仑山顶。”
徐凤年仰头看着这个老人。
王仙芝远未死绝,并无愤懑神色,只是安静低头看着这个年轻人。
仿佛整座天地都为之滞。
王仙芝终于闭上眼睛,那些四散而出气机,凝聚成另外个王仙芝,飘落在地。
随风而起从老人虚无缥缈身形中飞而过。
楼荒面目埋在粗粝沙地,没有作声。
王仙芝也没有计较这名弟子钻牛角尖,转头看着如同骤得富贵又全部家底荡然无存年轻藩王,破天荒露出点会心笑意,说道:“都说武无第二,你好不容易赢过老夫,也无第,老夫有些替你感到不值。”
徐凤年回答道:“还剩下点本事,可以支撑晚辈去趟龙虎山,这几年习武,就不算竹篮打水。以后仇家,本就该在庙堂沙场上相见。”
王仙芝点头道:“胜老夫人物,是得有这份气度才对。”
在楼荒身临战场边缘时候,黄三甲和呵呵姑娘也走来。
徐凤年平静说道:“你赢。”
两根布满金黄色古朴篆文天柱,缓缓下垂于西方。
显而易见,这位形散却神聚王仙芝,虽然已经无力斩杀再无余力徐凤年,但是天门已开,仍是想走就走,等王仙芝走过天门,以仙人之姿俯瞰人间,以老人从来不怎讲规矩做派,到时候无处可躲徐凤年如何自处?
王仙芝没有理睬徐凤年,以及出现在眼角余光中两个不速之客,名男子停马不前,但是抬手取回刹那枪,另外名雌雄莫辨俊美年轻人,则取回绣冬春雷双刀。老人走向天门,但是没有跨入其中,而是负手而立,笑道:“是没啥意思。”
王仙芝转过身,望向东方,沉声道:“江斧丁,且打潮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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