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坐镇东海
接下来幕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在王仙芝拔出雷电之前,徐凤年抢在前头,双手按住那柄仿佛来自九天之上仙家兵器,脚踹在王仙芝肩头,身体飘落在两丈外,脚步踉跄,非但没有趁机拔出,反而狠狠拍,主动将其刺穿身躯。
王仙芝没有趁胜追击,站在原地,点点头,破天荒流露出点欣赏。
若是被自己拔出那截雷电,那这小子就等于白挨先前八矛和最后剑。
八矛不过是障眼法,关键是他王仙芝新创那剑,本是想送给访仙归来邓太阿。
世人皆以三尺青锋比喻长剑,他这剑招就叫“三尺”,上乘剑道,向重意不重术,而这三尺深意自然就在三尺中,如果徐凤年为受伤更轻,拔出三尺雷电,自然不会知晓其中玄机。只是就算领悟三尺剑意思,又能如何?他王仙芝就算仅仅是名剑客,那不下三尺剑招,也有四手之多。之所以选择这招,是既然徐凤年用刀让自己受伤,那就要报还报,就算是伤口大小,也得模样。而其余四手地仙剑,王仙芝出剑初衷都是剑斩千骑,庙堂于如无物。
王仙芝出身寒庶,那时候远远不像今日离阳朝廷海纳百川气象,是真正寒门无贵子,犹记得自己弃文习武后,历经坎坷,终于第次练就粗糙轻功,又不敢在市井通衢显露身手,就只能在荒郊野岭去体会草上飞走踏雪无痕滋味,精疲力尽之后,以天地做床被,随意倒在草地中或者雪地上,仍记得那种泥草香气和用雪洗脸冰凉感觉。后来机缘巧合,中途转去练剑,使剑生出剑气之时,当时那份狂喜,不论过去多少年,记忆犹新。再之后,步步站到武道巅峰,俯瞰人间御风而游,环顾四周,无人并肩而立,值得记住事情反倒是不多。
两个徐凤年站在起,但是始终没有魂魄归于体,因为王仙芝那剑伤气远甚于伤身,既然高树露体魄还能承受得住,就不需要画蛇添足,如果冒冒失失融入炉,才是自投罗网,而且损害原本堪称除秽无垢不败金身。
王仙芝伤口已经嫩芽抽满枝头似,陆续生出新鲜筋肉骨,胸口伤势不再触目惊心,开始轮到徐凤年遭罪,红丝赤蛇挣扎攀附,仍是没能祛尽那些残留雷电剑气。
王仙芝突然说道:“老夫还是个读书人时,与位前辈书生交心,他说句话,时至今日,前辈恐怕已经坟冢白骨化土,老夫却依然记着:与其文载青史,不如头悬国门。可在那乱世之中,这位书生不过是死在兵荒马乱里,既没有将腔抱负付诸庙堂,也没有死得其所,老夫听闻死讯,给他收尸之时,不过就是从路旁泥泞百余具横竖尸体里,扒出来后,草草埋葬事。这位君子生前所佩长剑,大概能值几十两银子,早就给人拿走,君子遗物,就给小人当成换取官帽或是酒钱货物。”
“王仙芝何曾挡过名后辈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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