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蓦然睁大眼睛,饶是他这样被徐凤年骂成千年老王八老怪物,也有些震惊。
王小屏睁开眼睛,在剑鞘将坠未坠之际,非但没有趁势出剑,反倒是将剑推回剑鞘之中,轻轻说道:“走。”
仍是在鞘桃木剑闪而逝。
许多艘来往于山峡渡船乘客无例外都同时尖叫起来,原来他们脚下大小船只都开始不受控制,逆流而上不管如何使劲,开始迅速后退,船头朝向下流更是有如神助,箭矢般向下冲去。
这切源于以王小屏和峡尾为两条界线广陵江水突然被抽离而去。
禁却越来越愈行愈远?”
道人喟叹声,“北凉徐凤年这小子要镇守西北门户,给中原百姓个安稳,初衷并不差,可他跟武当牵连太深,旦被他坐大,势必会跟李玉斧联手。因此就有两个选择,不杀徐凤年,是天下少去几十年动荡不安,杀徐凤年,江湖依旧是江湖,不管朝廷如何兵强马壮,都能做到大体上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有人有可能要填平江湖这口井,你王仙芝作为‘坐井观天’守井人,不答应,在情理之中。”
当他看到王小屏头顶那根紧绷白线好似猛然剪断,剩余白线在空中剧烈弹出个弧线,最终缓缓消散于云间。
王小屏依旧没有出剑。
他手指已经接近滑至剑尖,意味着剑鞘就要彻底离开剑身。
这条离开水道江水粗如山峰,腾空而起,如同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青色大剑!
弯曲绕过王小屏,然后转瞬之间挂空伸直,剑尖直指脚下已无江水悬空而立王仙芝!
王小屏轻喝声,向前踏出步。
剑终于递出。
截江水做长剑!
道人不知是同为修道之人兔死狐悲,还是泛起人之常情恻隐心,不忍不看,转头看向江面。其实王小屏假使早些出剑,仅是用作破去王仙芝牢笼,那就会生多于死,以王仙芝极少动怒性子,未必就定要置他王小屏于死地。可既然这名剑痴执迷不悟,王仙芝应该就真要动杀心。
道人修是孤隐,对于王小屏执着,理解归理解,却很难认同。
就算地仙剑又如何?
退万步说,就算真能伤到王仙芝,也不过是给那年轻藩王展现种也许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破绽,并不能阻挡王仙芝赴凉杀人。
拿条性命去给别人换取多点点胜算,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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