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县牢狱出这档子祸事,很快就惊动披衣起床县令县丞两位大人,冯瓘脸色阴沉,二把手县丞左靖则面无表情,心中窃喜,让你冯瓘大权在握,姓沈重犯逃脱且不说,毕竟起先便不曾记录在案,还能亡羊补牢,可那姓王,是给郡城地头蛇宋氏子弟
没忍不住,差点就误金蝉脱壳大事。”
老人身后三人有两蟊贼,还有那个身世凄惨王姓庄稼汉子,后者见到这个场景,有些于心不忍,前两位则神情冷漠,其中年轻人走上前,瞥眼躺在地上碧山县主薄,轻声道:“沈前辈,此人有官身,不妨掳走当人质,碧山县夜巡向严谨,比较棘手,若是中途出纰漏,也能有张护身符,等进山,再杀不迟。”
老人想想,对那个庄稼汉子招手,说道:“王实味,你就还有些气力,背上此人,跟老夫同进山,以后你要寻那宋氏子弟报仇雪恨,轻而易举。”
常年脸苦相庄稼汉子闷不吭声,背起徐主薄。
四人加上个被打晕过去主薄,熟门熟路,劫狱年轻人开道,遇上声响便停步藏身,实在躲不过,就跃上墙头,轻功得,唯独王实味徒有几斤蛮力,谈不上武艺身手,都是被姓沈老人轻轻抓肩头,就捎带上两三丈高墙头,这大概就是寻常老百姓所谓飞檐走壁。行人有惊无险离开县衙,碧山县城并无深壕高墙,今夜也没有遇上队巡城士卒,就这轻松惬意远遁,在处僻静小路,有三骑黑衣人接应,带三匹无人骑乘马,老者脚尖点,便落在马背上,四下无外人,朗声笑道:“刘煜,你与王实味共乘骑,顺便宰那主薄,抛尸荒野即可,就当老夫留给碧山县份临别赠礼!”
庄稼汉子壮起胆子说道:“这位主薄人不坏,老前辈是不是手下留情?”
老人嗤笑道:“是不是好人,人心隔肚皮,难说,但既然是个好官,怎都该死!王实味,你哪来妇人之仁,狗改不吃屎!活该你妻女被那手无缚鸡之力大族子弟凌辱欺侮,换成老夫,就算没有这身把式,也能宰今曰那个拿香囊娘娘腔!”
汉子默不作声,欲言又止,见着被老前辈称呼为刘煜年轻人走来,咬牙,挪挪脚步,退后几步,似乎打定主意护住背着年轻*员姓命。
老人看在眼中,皱眉道:“王实味,老夫顺手带你出狱,是念你也是个可怜人,不要得寸进尺,老夫脾气确是比年轻时候好千百倍,可江湖同辈赠予剐心手绰号还在。你再不放下那主薄,刘煜要连你并杀,老夫也不会上心。何况想要在仙棺窟找个位置坐下,就得杀个人当作投名状,老夫最后给你个机会,要陪那狗屁主薄起下黄泉,要亲自宰你背后那小子,风风光光上符箓山,老夫跟山主窟主都有些交情,也能替你说上几句好话。否则你就算上山,也没人当你是棵葱,自己掂量掂量!”
老实本分汉子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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