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去年陵州官场,那会儿还是兼着陵州将军世子殿下那番搅局,那仅是暗流涌动,最终是场雷声不大雨点更小闹剧,那幽州军政在新凉王血腥铁腕下,完全就是场导致风雨飘摇人人自危惨剧。春雨贵如油,北凉春季尾巴上雨水,更是如此,雨水落,血水冲,也给幽州大小衙门省去不少麻烦。要知道这次北凉前所未有变故,光是校尉就死三个,实权都尉双手更是都数不过来,剥去身官皮充军边关达官显贵则不下百人,幽州境内盘根交错所谓八百将种门户,虽说肯定是个夸大虚数,但三百户肯定有,结果大半都给波及,卷入惨案家族,竟是毫无还手之力,其余那些耐着性子在等燕文鸾大将军雷霆震怒,更是心寒,大将军不光是袖手旁观这“好说话”,更是亲自调动六营燕家嫡系精锐步卒,凭此控扼幽州北地几处关隘,这根本就已经是不但翻脸不认人,还算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捅刀子。有大雪龙骑渗入幽州腹地,凉州东边上还有老凉王义子齐当国亲自出马,陵州北方则有汪植和辛饮马两支属于北凉不同序列骑军厉兵秣马,步军副统领顾大祖北凉“新贵”,以及刘元季尉铁山这些不管退位在位功勋老将,哪怕跟幽州有千丝万缕牵连,仍然都毫不犹豫地选择同时公开支持新凉王,这时候,幽州豪横将种就算不明白为什新凉王在陵州那好脾气,怎到幽州就如此不念旧情,但都切肤之痛地明白件事,北凉姓徐。在北凉有本事有资历跟那个年轻藩王扳扳手腕老家伙老军头,就他妈没个肯给他们说句公道话。
总之,切都晚。
旧人去,新人来。而且来就来数批人,有是被徐凤年喊来,有则是不请自来,后者还都不太客气,隐约成为北凉台面上士子领袖黄裳就差没有跳脚骂人,上阴学宫王大先生则悠哉游哉,劝说着黄裳怒伤肝这类废话,两位儒雅老人都是刚从边境欣赏过大漠风光,马不停蹄就匆忙赶往幽州沂河,不过越是临近沂河,王大先生就越是老神在在,照理说最该乐于见到此时此景文人黄裳,成那个骂北凉王得最凶家伙,骂徐凤年戾气太重,还骂他才是真人屠,比徐骁还心狠手辣,有本事去北莽杀人,杀自己人算什本事。徐凤年没笑没恼没言语,只是在幽州将军府邸越俎代庖地手全权处置军政,对黄裳痛骂,全然无动于衷,眼皮子都没有抬下。
在王大祭酒跟黄裳两老之后,又有从流民之地火急火燎赶来新任流州刺史杨光斗,这位墨家巨匠倒是没半点大动肝火模样,只是说两句话,“差不多就行”,“陈锡亮做相当不错”,之后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没来得及喝上口热茶吃上口热饭。除这几位白发苍苍老头子,剩下就要起码年轻辈,凉州刺史胡魁,白马斥候前身列炬骑真正缔造者,他身边还跟个曾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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