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挤出
个笑脸，个字个字，咬牙重复
当年所说言语：“就白木琵琶而言，音质算好
，若是银钱允许，可以稍稍补胶，老先生说书内容尤其苛求琵琶脆爆二项，还有第弦已是离断弦不远，不过在
看来，既然是弹琵琶给看官们欣赏，弹断琵琶弦也是桩所有人都会喜闻乐见美事，大可不必忙着换这第弦。再与你说些南派大国手曹家琵琶技法，你能记住多少是多少……”
少女仍是没有抬头，琵琶声不断。
似乎不敢去看这名在北莽境内偶然相逢、并且曾经好心教她琵琶男子。
徐凤年蹲在她脚边，红着眼睛说道：“对不起，上次忘跟你爷爷说，不但是北凉
好话还是恶评，就看各地看官食客喜好，总要投其所好才能让人掏出赏钱。酒楼生意好到出奇，徐凤年不得已多付几两银子才好不容易要到个凑合位置，除听书怡情，更多还是为让呵呵姑娘饱腹。离那说书先生登台还有些时候，少女向狼吞虎咽，几下功夫就扫荡空，徐凤年直在想着该如何跟幽州将军皇甫枰处置境内盘根交错豪横势力，对于四周窃窃私语以及投向六珠菩萨垂涎视线，都没有怎
上心，既然呵呵姑娘已经吃饱喝足，就付账离去，很快就有几伙人面红耳赤争抢他腾出那张桌子，差点就大打出手，徐凤年穿过拥挤人群，已经临近门口，突然听闻声略显熟悉琵琶声，转头望去，又仔细看两眼，愣在当场。
有年元宵，在凉州城里，有对爷孙女，目盲老人酌酒说书，说着世子殿下第次游历江湖，面黄肌瘦青涩少女，抱有只劣质白木背板琵琶。之后在北莽见到少女分发纤薄招子，那时她弹琵琶附和爷爷说书，第根弦已是将断未断，当时戴有面皮徐凤年身边还有个拖油瓶陶满武，最后请这对老人孙女顿酒，还传授少女几乎已成当世绝响曹家武琵琶技法，场远在他乡萍水相逢，尽欢而散。徐凤年还听目盲老人说许多北凉往事，见过老卒手背上昔年刀伤，还有被老人唤作二玉少女，她那份视廉价琵琶如命诚心。
少女怀捧琵琶登场，只是这次却没有那位目盲老人。
而当她坐下，端起身前小板凳上壶酒，饮而尽。徐凤年只听到四周疯狂起哄和喝倒彩声，都在谩骂嘲讽这少女是北莽蛮子穿过破鞋，丢北凉脸面，早该自己死在关外，还回幽州做什，掉钱眼里娘们！
女子无动于衷，轻拂干枯琵琶将断之弦。
几桌刻意霸占住近水楼台披甲兵爷，翘着二郎腿，少女每次说书弹琵琶，就各自丢出串铜钱，狠狠砸在她身上，显然早已熟门熟路，把这件事情当作找乐子。
然后众人就看到名年轻公子哥走到台上，蹲在少女身前。
时间哗啦啦，铜钱如雨坠。
徐凤年柔声问道：“二玉？”
眼神冷漠少女并未理睬，继续弹奏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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