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身即忘,不传六耳醉话?”
“醉话。”
“兵部掌握许多五部无法得知隐秘,卢白颉你想明白首辅大人跟桓老爷子这对同门师兄弟分歧,不难。想不明白事情,是为何桓老爷子不在双方任何座府邸书房内商量妥当,为何要在庙堂上公然对峙,是吧?”
“嗯。”
“之所以想不明白,是因为你还知道很多人误以为今日朝会,似乎显露出个迹象,曾经永徽年二十余载,除陛下,首辅大人目中无人,终于在祥符元年,迅速走下坡路,曾经如日中天,也是时候要渐垂西方。但是,这是个荒唐至极假象,你心知肚明。张庐这多年自毁院墙,把学识冠绝永徽赵右龄摒弃,把老成持重韩林舍弃,当然元虢不思进取事无成,自然更是被早早丢掉,到头来只扶持个似乎不具备宰辅器格王雄贵,甚至连翰林院也都并扫地出门,施舍给殷茂春,为什?首辅大人在想什?很简单,离阳朝廷,张首辅从不觉得有人是他政敌,只要他站在朝堂上,有句诗说得好啊,春来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出声?能出声,二十年中,只有人而已。这以后,
这座屋子上任主人,卢白颉初入京城,来过次,今天是第二次。卢白颉跟兄长关系极好,甚至可以说,长兄如父卢道林之所以离开庙堂退隐山林,有大半原因是给他这个弟弟腾出位置,否则兄弟二人朝两尚书,泱州那边几个门阀要急红眼不说,京城这里也会有非议。卢白颉在野之时,久居退步园,卢道林先后两次“退步”,就给他这个弟弟结下许多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香火情,这便是圣贤书籍上极少传授学问。元虢拍脑袋,佯怒道:“好你个棠溪剑仙,原来先前鸠占鹊巢,归根结底是骂抢卢先生屋子来着?”
卢白颉也没反驳,笑问道:“酒,藏哪?”
元虢瞪眼,“早没!”
卢白颉玩味笑道:“当棠溪剑仙名头是胡吹出来?就算不再练剑,这点酒香会闻不见?”
元虢双手摊,“真没。”
卢白颉自己走到墙角根,扒开堆书,拎起壶酒,摇摇。元虢干笑着赶忙去拿出两只藏在书桌下酒杯,拿袖子擦擦,人只,生怕棠溪剑仙就这把酒给顺手牵羊走,嘴上念叨着:“这不是怕喝酒误事,若是耽误卢大人兵部军机大事,可吃罪不起。不过方才灵光乍现,卢大人剑法超群,想必酒量也不差,喝两杯酒应该没问题,来来来,咱们小酌番,小酌,小酌即可。”
卢白颉直截当席地而坐,元虢在屁股底下搁叠书,前者饮而尽杯中酒,后者眯起眼陶然慢饮。
卢白颉微笑道:“咱俩说点醉话?”
元虢瞥眼屋门,兴许是记起卢尚书是位出类拔萃武学高手,于是收回视线,点点头。
“到底怎回事?卢某来路上,有些明白,有些还是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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