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兰亭下意识摸摸被坦坦翁闪过耳光脸颊,烫手般,迅速缩回。
张巨鹿轻声道:“你就走到这里。”
晋兰亭识趣地停下脚步,只听见首辅大人撂下句言语,“以后多新尚书交往。”
晋兰亭愣愣,新尚书?是礼部元虢,还是兵部卢白颉?
还是说两者皆有?
益,这种空落落留在青史上名声,不要也罢。党争事,无甚不可告人玄机,越是心系苍生,越是需要君子朋党,更需要同僚之中有条聪明恶犬,能犬吠还能咬人,而不是伙人都在那儿两袖清风,只会书生意气用事,到头来无非就是在流放贬谪途中,做几首让后世读书人泪满衣襟孤坟诗作,挺无趣。”
晋兰亭咂摸下,自嘲道:“晚生亦是难逃窠臼。”
张巨鹿转身拍拍王雄贵肩膀,“今日不当值,你去张庐那儿坐着,有同僚问起,你只以不知二字回应。”
王雄贵点点头,快步离去。
执掌朝权柄紫髯碧眼儿跟晋兰亭慢悠悠路前行,同跨过宫城门槛,张巨鹿突然笑道:“当初第次见你,让想起自己当年情形,也是像你那般仓皇失措,百般委屈。不过说实话,你比当年仍是差许多,也就做宣纸比厉害些。”
恰巧,今日退朝,这两位起走着,两位在满目霜白庙堂上都算青壮年纪栋梁重臣,有很多相似之处和共同语言,出身不同,却俱是离阳等风流人物,卢白颉是江南
晋兰亭会心笑,“能有事让首辅大人心甘情愿认输,并且付诸于口,足矣。”
晋兰亭欲言又止,张巨鹿淡然道:“你在奇怪那个老家伙为何同室操戈?”
任由晋兰亭是天子宠臣,是太子殿下身边红人,前程注定锦绣,这位右祭酒大人此时也不敢言语半句,甚至不敢妄自揣测。
张巨鹿说道:“与桓温心中都有杆秤,都不曾对西楚复国有任何轻视小觑,只是杆秤两端轻重,这些年直有些差异,重西楚重于北莽,他则重北莽重于西楚,他有他谋划和眼光,他坚持要用北凉耗去北莽国力,生怕顾剑棠旦南下,此时已经定策先吞北凉再打离阳北莽改弦易辙,误以为有机可乘,到时候从北关直蔓延到们脚下这座太安城,皆是遍地狼烟。”
张巨鹿指指南方,“老家伙不但看见北边,除顽疾北凉,坦坦翁还看到看似‘举棋不定’燕敕道,还有那些经不起春风吹拂春秋亡国,他顾虑自然可以理解。是怕西楚成为座泥潭,牵引春秋亡国死灰复燃,他则是怕北莽由东线南下,导致整个天下都是泥潭。与他,才是场真正豪赌。这些事情,你们就算站在王朝中枢,也样看不到。缘于朝堂之上,人人各有所谋,武人想着生前封侯拜将,文人想着死后陪祭张圣庙。之所以与你说这些牢骚,是你晋兰亭难得糊涂,难得有趣,毕竟在桓老头儿那边挨骂不稀奇,挨打就很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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