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贤盈庭离阳庙堂掀起场轩然大波,来得如此迅猛,以至于所有殿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侍郎都瞠目结舌,本朝首辅张巨鹿在圣意已决情况下,仍是执意调动总领北地军政顾剑棠,要将这把帝国最锋利名刀,搬去西楚脖子上,快刀斩乱麻,而不是先前既定坐镇北关,若仅是如此,朝堂之上也没谁敢稍稍大声质疑,碧眼儿这些年虽说松懈对兵部之外五部控制,唯独直把台谏言路死死掌控在手,故而不需首辅大人亲自出马,这些唯张庐马首是瞻言官就能几乎咬死任何人,好在张首辅向极少刻意针对谁,但只要张巨鹿握有这颗棋子,哪怕从不落子,朝廷上下就没人敢肆无忌惮。可惜在祥符元年春尾,就算言路张巨鹿之手,就算庙堂上极为深重到十几年无敌手,首辅大人终于迎来第场败北,无它,因为这次他对手是坦坦翁,还有桓老爷子身后干权臣,有六部之首吏部主官赵右龄,有公认储相殷茂春,甚至有新任礼部尚书元虢,还有尚未领命南伐西楚大将军赵隗领衔大帮子元老武将,更有被碧眼儿镇压十数年旁支皇室宗亲,奇怪是这些人事先确实并无任何约定,在桓温无比鲜明地把矛头指向首辅大人后,陆续出班奏事,都认为“北顾南用”策太过冒失,个回光返照西楚远远不足以跟北莽百万控弦之士相提并论。那天朝会,暗流汹涌,除户部尚书王雄贵毫无悬念地站在恩师这边,几乎所有人都选择胆怯沉默,不敢掺和到这场永徽元年以来最为云波诡谲神仙打架里头,之所以说是几乎,因为除王雄贵之外,还有个最近十分春风得意晋兰亭,出人意料地紧跟王雄贵为张首辅发声。
有心人都看到退朝之后,坦坦翁目不斜视,直接跟首辅大人擦肩而过,失魂落魄王雄贵跟在神情淡漠永徽座师身后,反倒是从不主动凑近首辅晋右祭酒,脚步坚定走在张巨鹿身侧,今日跌宕朝局,让旁观者既目不暇接又莫名其妙,退朝之时,竟是只闻珠玉敲击声,不闻句高谈阔论和窃窃私语,是离阳朝会二十年仅见古怪景象。张巨鹿慢慢走下白玉台阶,没有去看身边眉头紧蹙年轻右祭酒,轻声笑道:“晋三郎,这次你恐怕要押错赌注。”
蓄须明志晋兰亭摇头道:“晚生并非冒险押注,故意与满朝文武为敌,借此讨好首辅大人。不过是大丈夫当有所为,仅此而已。”
张巨鹿笑笑,缓缓脚步,开门见山道:“当初本有意拉你进入张庐,继而替掌控那花架子言路,只是后来既然陛下对你刮目相看,做臣子,也就不愿夺君主之美。”
不愿,非不能。
隔墙尚且有耳,何况这还没有离开宫城,两人身边不远处不乏有脚步迟缓文武*员。
张巨鹿平淡道:“纵观历朝历代君子小人之争,有君子美誉朝臣生前大多输得很惨,至多死后被下任帝王追赠美谥,于国于民,并无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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