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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偷偷”跑出京城去“游幸”南方,赵稚这个天底下最有权势威严婆婆,就多跑几次东宫,也不谈什大事,只是跟天底下最为尊容媳妇严东吴唠唠家常琐碎,赵稚母仪天下坐镇后宫,那些争宠妃子个个粉墨登台个个黯然离去,不论如何年轻貌美多才多艺,不论家世如何煊赫吓人,都没能打擂台打过这位姿色并不出众妇人。而且皇后娘娘赵稚在干朝臣眼中嘴中心中,仿佛也不约而同地获得盛誉,极少有杂音异议。今天东宫之内,除皇后,连赵家天子也从百忙之中抽出空闲,跟赵稚同来到严东吴眼前,还特地让司礼监掌印宋堂禄带几壶很地道北凉绿蚁酒,家三口没有太多繁文缛节,只是煮酒品酒暖人心。喝酒地点,就在架雕工精细红木鸟笼下,里头是只学舌笨拙呆蠢鹦鹉,也不知如何就入太子妃法眼,直恩宠不减。妇人不得干政,这是离阳祖祖辈辈传下铁律,故而离阳统春秋之前,不论藩镇宦官两害如何惨害赵室,既然帝王榻上吹不起枕头风,外戚干政也就没肥沃土壤,历史上赵廷外戚掌权有自然有,不过比起以往离阳之外各种姓氏大小朝廷,要好上太多。
不过赵家天子显然对严东吴这个以“女学士”登榜胭脂副评儿媳妇,相当刮目相看,破例聊起些军国大事,连赵稚都有些遮掩
得以淋漓尽致施展手脚,怎都可以让你当个正三品实权将军。”
郭东汉咧嘴笑,“好咧。反正末将这辈子就认准件事,跟着将军混,保管有肉吃!”
卢升象不置可否。
郭东汉突然小心翼翼问道:“听说太子殿下这趟南行,悠悠荡荡去龙虎山跟地肺山在内很多地方,在广陵道和江南道更是广交清流,相互唱和,朝野上下,都盛赞不已,啧啧,很有储君风采嘛。而且还有小道消息说殿下并不赞成对广陵道苛以重赋,对灭佛事也有微词异议,国子监私下都说殿下已有仁君气象。那个姓晋右祭酒,似乎就跟太子殿下走得挺近,这家伙原本跟姚白峰交恶,又给首辅大人跟桓老爷子逐出门户,混得很惨,很多士子都吓得不敢去晋府喝酒,谁都没想到竟然又给他东山再起。”
卢升象皱眉道:“你个还没功成名就武人,别说插手朝堂,就是插嘴都不行,以后再听到这种混账话,你就滚去当马夫。”
郭东汉苦着脸道:“记下。”
卢升象突然冷笑着小声说道:“妇人之仁,务虚不务实,比他老子差十万八千里。要是朝廷削藩事成,还凑合,否则把江山火急火燎交给他,看悬。”
急性子郭东汉连忙点头道:“就说嘛,这个太子殿下城府,不浅是不浅,可用错地方。”
卢升象不愧是笑面虎,皮笑肉不笑道:“反正半年内没大仗打,你就滚去当半年马夫好。”
郭东汉脸错愕,正要撒泼打滚,卢升象已经转身走向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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