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泥会心笑,随即忧心忡忡,“密信上说司礼监掌印太监宋堂禄师父,位老貂寺护着具棺材南下,分明那黄龙士所说高树露,专程用来对付棋待诏叔叔你。天人之下,皆是俗人,不称神仙。天道之下,俱是小道,不算大道。可这个大魔头,毕竟是身具着传说中比陆地神仙还要超出筹境界啊。”
曹长卿微笑道:“没事。匹夫之勇,臣下也不差。”
姜泥欲言又止,曹长卿轻声道:“公主不妨随便走走看看,臣下再坐会
剑匣姜泥,老疯子先是眼神茫然,然后大哭起来,“活人?怎还有个活人?走啊,你快走啊!”
老更夫见这女子无动于衷,愣愣,转身跑开,继续敲更嘶喊。
孙希济望着更夫背影,平静说道:“江水郎,曾经执掌大楚崇文院,掌管三院百名馆士和秘阁典籍六百名编校,就这疯。离阳朝廷和广陵王赵毅故意不杀这个老疯子,就是要所有来这座城外地人都看看笑话。”
孙希济走向马车,躬身道:“公主殿下可以让长卿领着去看看那个家,老臣还有事务要回去处置。”
家。
姜姒家,当然就是那座登峰造极到让后世太安城都不得不去模仿大楚皇宫。
那就真是姜泥家?
姜泥跟在曹长卿身后,四顾茫然,她离开这儿时尚且年幼,记忆模糊,早已忘记眼前所见依稀可知当初为何会被誉为人间最辉煌景致。宫中男男女女见着他们,都由衷敬畏而满怀希冀,曹长卿路走到旧皇宫东北角座凉亭,落座后,已有白发儒生就坐在那儿,不言不语。曹长卿,出身龙鲤郡豪阀曹氏,是那辈当之无愧神童,师从于黄三甲之前智冠天下国师李密,学棋十数年,最终在棋盘上胜过李密,成为大楚首席棋待诏,曾经多次跟皇帝陛下在这座凉亭手谈,这位曹头秀更是让宫内第等权宦脱靴倒酒,他如何不是曹家乃至于大楚最得意天纵之才?曹长卿眼神温暖,望向亭外,亭子再往东北些,当年还年轻自己,曾经见着个哼着乡音小曲女子,有着跟这座皇宫不符跳脱性情,初入宫闱她见着他,见他像只木讷呆头鹅,还朝他做个鬼脸。再之后,她成妃子,成皇后,曹长卿还是那个才高八斗却始终屈居于棋待诏风流棋士,当年那些与皇帝场场君臣融洽棋局争胜,手力远逊曹家得意君王总是眉头紧皱盯着棋盘,她盯着君王,而被李密称为从无胜负心故而立于不败之地年轻棋待诏,则偶尔偷偷看几眼她,就足够。低头落子时,总能看到她那不合王宫礼制绣花鞋,普普通通,可他总是忘不掉,忘这多年,为何还是忘不掉?
姜泥轻声道:“棋待诏叔叔,知道孙太师心意,是想让当好这个公主,会做到。”
曹长卿回过神,柔声笑道:“公主殿下,别管这老头儿絮叨。打江山是男子事情,女子看江山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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