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白峰起身怒道:“孙寅,别理睬这混账老头儿,咱们走,由着这家伙自己撒欢去。”
桓温笑道:“好好,老姚啊,你也别演戏,瞧你这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孙寅都还老神在在。别得寸进尺啊,要不是看在咱俩好几十年交情上,才懒得出面当这个恶人,把话说到底,这小子就算真口气把会员解元状元都拿到手,你以为朝廷敢用他,碧眼儿会用他?成名太早太盛,不是好事。赵右龄他们几个能有今天出息,不是他们本事有多大,而是碧眼儿心有多宽。做学问,你老小子自然厉害,是文坛上王仙芝,可当官啊,你还不如人家晚辈孙寅。虽不喜欢你这个有意托付衣钵得意门生,可好歹冒着晚节不保风险,做他护身符,进门下省,少是非,就算在太安城扎下脚跟。朝廷已经有个晋三郎,再难对北凉年轻人破
监新老左祭酒老家伙对坐棋局,“收官”年轻人则站在姚白峰身后,桓温盯着棋局,笑声,“还真是给你收官,方才那群娃儿就没这份棋力手劲。”
姚白峰点头道:“桓大人,这位便是先前与你说起过孙寅,今年科举文魁,非他莫属。”
桓温笑容恬淡道:“左祭酒大人啊,心心念念,就真给你心想事成?你老打着瞌睡,北凉那边就给你递过枕头?有啥秘诀不,你给说说?”
姚白峰岂会听不出坦坦翁言语里“杀机”,显然是信不过北凉出身孙寅,皱皱眉头。孙寅坦然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桓温抬起头,平静问道:“哦?怎讲?”
孙寅答道:“三年不鸣,鸣惊人后,还望桓老爷子门下省收留在下。”
桓温自顾自说道:“嗯,三年不参加科举,若是常人不算什,反正考也考不出大功名,听说你精通制艺,是冲着那连中三元去,就有些难得。不去近水楼台国子监,不去碧眼儿六部捞取油水,不去清贵翰林院挣取声望,跑来清水衙门门下省坐冷板凳?有点意思。趁着凉亭里没外人,老夫借着酒意把话说清楚,北凉出个严杰溪,出个白眼狼晋兰亭,老话说事不过三,老夫总觉着该是出个身在赵室心在徐枭雄人物,所以老夫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仍是信不过你,姚白峰这老儿呢,桓温很熟,老家伙辈子都只跟故纸堆里圣贤打交道,人心险恶他是不懂,认不出几只人皮鬼,老夫不样,大半辈子都在太上老君炼丹炉里打滚,你小子,老夫不喜欢,很不喜欢,所以老夫在世天,就不准你考取功名,只能来门下省从小吏做起,如何?”
孙寅平静道:“无妨。”
姚白峰气极,也不称呼坦坦翁或是左仆射大人,直呼姓名,“桓温!你不要欺人太甚!”
桓老爷子喝口酒,斜眼道:“咋,要揍?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再说,揍过右祭酒晋兰亭,再跟你左祭酒打架话,国子监脸面往哪儿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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