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陵州将军也太心慈手软,换成是,早就在陵州杀鸡儆猴,死他几个将种家族几百号人,反正都是死有余辜货色,到时候看满城惊惧,谁不服气!还能在愚昧百姓那边弄个好名声。”
周建树朗声大笑,随即收敛笑意,沉声道:“这段时日,你不要出府露面,殿下马上就要离开陵州,然后你再去跟那帮将种子弟相聚时,记住,只许说殿下好话,谁若跟你反驳,你就跟他们当场翻脸!”
周聪文犹豫下,笑道:“就听爹,那群跟称兄道弟将种子弟,以前还能有些用处,越往后就越是值不几个钱,迟早都是要跟他们翻脸。”
周建树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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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府,在文泉街上丢尽颜面董越骑闭门谢客,董贞就眼睁睁看着她这个在钟大将军面前都能谈笑风生父亲,意志消沉,穿上衣衫不再袒胸露背,却始终对着那身越骑校尉甲胄发呆。董贞几次劝爹吃饭,都不听,饭食只得热遍又遍。
原本还有些倔强不愿认错董贞,哭着跪在父亲脚下。
董鸿丘重重叹息声,伸出只布满老茧伤疤右手,当年哪怕睡觉,也要双手抱着那柄北凉刀才能睡安稳。董鸿丘摸摸女儿脑袋,轻声道:“你以为六百老卒恭送世子殿下出北凉入京城,爹是睁眼瞎?是爹不愿承认而已。你以为市井传言世子殿下独身闯荡过北莽,是爹打死都不会信?只是爹不愿意相信而已。不光是陵州,整个北凉跟爹样旧将武官,都差不多。可爹今日下跪,仍然不是跪那年轻世子,是跪大将军,跪那些已经战死北凉袍泽。如果不是今日卸甲,连爹自己都忘身上有多少箭伤刀疤。还记得爹以前是怎跟你说吗?爹之所以投军,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跟人拼命,不是爹吃饱撑着,爹祖上也是当官,官还不小,你太爷爷是北汉御史中丞,你爷爷也当过县令,那都是有口皆碑清官,后来全家都给趁着局势动荡而作乱匪寇杀光,他们杀红眼,见着当官就杀,根本不管是好官坏官,像是只要杀当官他们就是好人。刚投军那会儿,爹也只是觉得投赏罚分明军律严苛徐家军,有盼头,多杀些滥杀无辜匪人,既能报仇,说不定还能重新让董家扬名青史。可能有些事情爹从没有跟你说过,以前是觉得没有必要,女儿家,连大将军当年都说过子要穷养女要富养,既然你有个当官老爹,那生下来就好好享福命,爹也就不跟你唠叨那些言语,今天这场变故,爹才知道自己是错,爹年少时家规仍在,小时候就知道瞧不起那些仗势凌人权贵子弟,为什眨眼,自己女儿,就变成爹不喜欢人物?你记得在咱家长大孟雅吧,是你孟伯伯遗孤,本来订娃娃亲,可你死活不愿意,嫌他没有功名没有家世,爹哪怕背信弃义,为你也认。当初如果不是你孟伯伯替爹挡下西蜀春山关那背后刀,恐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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