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见到父亲脸喜气后,吊在嗓子眼那颗心才算放下,正要开口询问,周建树笑眯眯道:“回府里说话。”
父子二人落座后,挥手驱散几名善于服侍水灵奴婢,周建树扯扯官服领口,周聪文匆忙问道:“爹,这趟入府,那人怎说?咱们周家会不会被记恨?”
周建树皱皱眉头,不过既然当下只有父子二人秘密私语,也就懒得在世子殿下称呼上跟儿子上纲上线,慢悠悠说道:“怎如此沉不住气,爹往日是如何跟你说,笑脸笑言,静心静气,才能做成大事当上大官。爹不跟你卖关子,文泉街事,陵州将军府邸那边根本没有要追究意思,殿下所谋甚大,没功夫跟这帮不知好歹军伍莽夫勾心斗角。酒宴上,殿下隆重推出黄楠郡宋岩和龙晴郡徐北枳两人,分别担任令人乍舌陵州别驾和陵州刺史,这是好事也是坏事,爹考校你番,你说说看好坏在哪里?”
对官场倾轧并不陌生周聪文开始仔细斟酌,沉默许久,说道:“好事在于爹是最早批走入将军官邸*员,新任刺史别驾两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想要拿捏爹这个陵州治中,也得掂量掂量殿下眼色,新官上任三把火,似乎怎都烧不到爹头上。坏事是殿下不跟董越骑那帮老匹夫秋后算账,那他们位置就还暂时牢固,爹在陵州军方里拉拢培植起来人脉关系,在这场陵州风波里按照爹授意,大多数都尉直隐忍着当缩头乌龟,看来是没机会趁势上位。恐怕回头爹还得跟他们做些弥补,以便安抚他们,少说就是几百两上千两银子,这回过年收礼不少,可原本送出就占七八成,如此来,咱们家算是彻底没有收成。爹当官以来,过年不挣钱,可是头遭啊。”
周建树捻须微笑道:“不错不错。银子什,爹向来不太在乎,只要继续当官,该落入囊中,怎都不会少。很多蠢货哪怕家底不薄,可旦见着白花花银子,就跟饥汉子见着俏娘们样,吃相太差,无异于舍本逐末,在官场上走不长远。”
周聪文愤愤讥讽道:“那董越骑三人还真是可笑,那人不过是说句话,就个跪个哭个打,这帮没读过书将种,也不嫌丢人现眼。不过总算知晓见风使舵,可就是太过生硬,远不如爹这没有烟火气啊。”
被儿子拍记马屁周大人愈发笑脸灿烂,嘴角勾起,“这些匹夫仗着积攒下军功就成天鼻孔朝天,别看爹往日里与他们和和气气,其实哪里看得起他们半点,别人不说,就讲那个兵曹从事黄钟,到今儿翻来覆去,也才知道写姓名在内那十来个字,就这老儿能治理好陵州政事?他四个儿子,堆孙子,就没个有出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关键是做坏事也就罢,还做得那般明目张胆,这不是伸着脖子去求徐家砍脑袋吗?也亏得是殿下还念着旧情,懒得计较,换别家主子,早给剁掉头颅串成糖葫芦来立威。”
周聪文冷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