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廷册立太子,以及分封诸王,皇帝亲自下旨天下大赦,并且改年号为祥符。在这个爆竹声声迎新春祥符初年,大内禁中,仍有庙堂大员当值,位花甲老人拎酒提袋晃晃悠悠走向那座张庐,路上偶有相逢,不论是天子近侍起居郎,还是可以穿上鲜艳大红蟒衣太监貂寺,遇见这位老人,无例外都主动停下脚,把那些宫禁规矩规矩抛掷脑后,纷纷笑脸寒暄几句,若是寻常时分寻常人物,经发现,少不得被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韩貂寺记在心上,迟早吃不兜着走,不过如今司礼监换掌印,嘉庆贺初春,对象又是朝廷上下皇宫内外都喜欢坦坦翁,就不怕被人当成把柄,哪怕有心人闹到皇帝陛下那边去,皇帝也只会训斥那些人乱嚼舌根。顶替孙希济成为门下省新任掌门人桓温路招呼贺喜,来到张庐,远远瞧见户部尚书王雄贵站在屋檐下搓手呵气,这位寒门出身江南读书人,在满眼望去白发苍苍朝廷上算是极为年轻青壮,他跟许多当今庙堂栋梁同在在永徽年间凭借科举,鲤鱼跳过龙门,而且那年会试,进士及第之人,三甲中又以甲三名王雄贵最为年少,主持天下科举座师正是首辅张巨鹿,阅卷房师更恰巧是当时担任国子监左祭酒桓温,凭借满腹经国济世之才,路平步青云累官至户部尚书王雄贵,无疑是张党系,哪怕当上部尚书,这些年对张巨鹿跟桓温始终执弟子礼,这会儿不等桓温靠近张庐,就赶忙跑下阶梯,帮桓温接过酒壶和布囊,桓温打趣道:“福鼎啊,怎那碧眼儿又让你吃闭门羹?这老家伙也是,昨天你去拜年给你吃回,今天又来,分明心里挺紧着你这个得意门生,可就是抹不开面子。没事没事,等会儿就说这壶酒和盐水花生都是你捎来,就不信碧眼儿不眼馋,他要能扛着嘴馋,光看咱俩享福,也算帮你出口恶气,是不是?”
名雄贵字福鼎王尚书苦笑道:“晚生哪敢跟首辅大人置气啊,桓师就不要取笑福鼎。再说晚生管教无方,让那不成器犬子惹下祸事,全京城都在看笑话,晚生实在是愧对首辅大人跟桓师期许。”
桓温笑笑,这位坦坦翁与那些城府似海难免给人性子阴沉嫌疑庙堂砥柱不太样,老人笑起来时候从不会是皮笑肉不笑,更不让人感到笑里藏刀,而是让人真心觉得桓大人真遇上喜事。历年来些落难阁老重臣,都喜欢跑去跟桓温叙旧,带上几壶好酒,桓府这老头儿能不能帮忙是另外回事,总之能让人觉得天大难事经他说后,似乎总归是还能有些余地。桓左仆射有两不做,锦上添花不做,落井下石不做。有桓温领着走入张庐,王雄贵也就有胆子进门。桓温在门口停下脚步,王雄贵只脚都已经踏入,只得乖乖收回,听到老人轻声说道:“你那幼子叫远燃吧,连这种足不出户老头子都听说过他大名,称不上做箩筐坏事,不过半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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